戏台子火光冲天。
木桥上人满为患。
因着人类求生的本能,生死关头,是顾不上别人的。
小姑娘好奇的趴在栏杆上。
被二哥一把捞起,再看下去,恐怕他们就要葬身火海了。
楼下全是人头,黑压压一片。
都往桥上挤,生怕烧到尾巴。
古时的木桥,大多都是由卯榫结构建造而成。
每一根木头都有明确的位置,哪怕有丝毫的偏差,都会酿成悲剧。
横纵向木料相互穿插,相互制约又相互支撑。
廉洁原木的纵向木头被称为牛头,是整座桥梁稳固的关键。
如果计算错误,一旦压力超过它的承受范围。
桥梁就会轰然倒塌。
“哗啦啦……”
“桥塌了!”
“救命!”
“快救王爷……”
楼下传来一阵阵嘈杂声。
乱成了一锅粥。
姜淼淼没等到桥榻的那一刻,就被二哥不由分说的抱下了楼。
姜子宴抱着妹妹,秀秀拽着荣安郡主。
小姑娘看着亲爹落水,竟然笑了。
四人划着床从后门走了,走出去一段,回头便看到戏楼火光冲天。
桥塌了,那些没跟着桥一起掉下去的人,也纷纷跳了湖。
准备游过去。
崔府后院。
黑衣人们一进院就被瓮中捉鳖了。
丫鬟伶儿呆立在当场。
姜子枫剑指黑衣人,“说,是谁指使你们三番两次行刺梁王的?”
黑衣人:……
行刺梁王?还是三番两次?
该死,他们被人算计了!
崔行舟一把揭盖人面纱,对着身后的崔绍道:“爹,是他们,就是他们烧了府衙……”
“崔大人,先前刺杀梁王和王妃的罪人,说不得和他们也是一伙的。”
黑衣人一口老血哽在胸口,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锅背的也太重了。
刺杀王爷,那可是死罪!
这个上元节,江州百姓和大小官员都有些难忘。
流寇作乱,一把火把府衙烧了。
城内原本三更才宵禁,这夜竟然提前到了二更,一年一度的元宵佳节都没过完。
感觉年都过得不完整了。
崔家,好好的宴席被一把火给毁了。
好好的桥塌了,戏楼也烧没了。
幸儿崔家下人营救及时,并没有伤亡,最多就是一场风寒,卧床几日。
只唯独一人有些倒霉。
因为身体过重,落水的时候讲就垫了底,慌乱中,脑袋还被人踢了好几脚。
众人费了老大劲才把梁王救上去。
高烧不止昏迷了好几日。
不知是被烧坏了,还是被踢坏了,然后整个人就痴痴傻傻的,智商倒退回去了好几年。
江州众官员日日诚惶诚恐。
都怀疑自己把梁王给踢傻了,纷纷卧病在床,祈祷着梁王不要醒过来。
若不醒,无凭无据,谁也没能定他们的罪。
秦知府脑袋都肿大了。
原本他觉得二皇子胜算不大,想给自己找梁王那么一个靠山,毕竟大树底下好乘凉。
没成想赔了夫人又折兵。
养个死士不容易,还费钱,身体素质,武力值和脑子样样都要好。
最关键的是还要忠心。
可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几乎全军覆没了。
先前派出去的那一批凭空消失了,这一批又莫名其妙的成了流寇。
还被人参了一本,告他渎职,护梁王不利。
贬职,罚俸。
这会儿正抱着啥梁王痛哭流涕,好想让他赔钱赔人。
呜呜呜……
崔太傅和老太太上了年纪,早早离了席。
梁王世子陪他们回屋歇息,还给戴上了小淼淼准备的耳塞子。
屋里点了安神香。
二老安安稳稳的睡了个好觉。
只是第二日醒来,天都塌了……
崔老太太看着一片狼藉欲哭无泪,“可惜了我这戏楼!”
她难得有个消遣的乐子。
才建起来没多久,怎么就没了。
“老太太,让王妃给您老再建一个,建个更大的。”陆青瑶拍着她的手安慰道。
用个楼换人半生安宁,这个买卖不亏。
“没错,叔母,咱们重建一个,用我家王爷的银钱重建,我瞧着府里也该修缮修缮了。”
梁王妃揽上老太太的胳膊,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下去的笑意。
她开心得都要飞起来了。
老太太憋不住笑了,“你什么时候学得这样鸡贼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早该这样了……”
“叔母,我从前未出嫁前就是这样的,难道您忘了?”梁王妃说着靠在老太太身上,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好好,一直这样才好!”
老太太走后,伶儿被带了上来。
“陆妹妹,这丫头你说我该如何处置?”梁王妃性情虽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