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沉淀,为遗迹披上一层厚沙。
昏黄的世界清晰起来,空中弥漫的轻薄黄雾不再能阻挡人们的视线。
空中的黄符携带着灵动飞绕的火星。
十余张这样的符箓自花漫手中飞出,萦绕在她身周。
她听到了那些人的话。
她虽与上奇宗其他人交情不深,但六宗之间的交情向来不浅。
既然上奇宗有那样的要求,身为天罡宗大师姐,在众人面前,自是要维护一番。
至于其他的,自然是事后问个明白。
她两脚分别踩着两张空白符纸,飞向方才说话的那些人中间。
符纸尾部星火明亮,在空中划出两道璀璨流光。
花漫将自己的声音以灵力加持,向四周扩散:“既有不愿,离开便是,我们并非强人所难之人。”
方才热闹的交流声顿时消失。
有脚步在沙地上摩擦后刹那停止的声音。
余下便是别处战斗与风吹落沙粒的声音。
花漫的声音似火光中利剑,反射着锋利灼眼的光,透露出不太妙的气息。
她的语气全然不像温和不计较之意,更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压迫,人们纷纷闭嘴。
花漫漫不经心一瞥,话语间尽是不经意:“对了,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你们是哪个地区的修士?”
有些人闻言心中一滞,感觉呼吸有些灼热。
这荒漠本就尽是干涩的沙尘,花漫的威压一泻,立即有人口舌干燥起来。
也有人心里头烦躁起来。
“咋的,大宗就能威胁人了?”
“不,我不是威胁你。”
花漫身形微动,双眼中与生俱来从不动摇的气势,像火星一样自我璀璨,无形之中予周边灼热又平静的压制力。
“我只是调查一下那些地区有没有出现过邪魔,避免我误会你和邪魔有染。”
话音一落,携带着点点火星的符箓转瞬间暴掠而出。
只见一道道耀眼的红金流光从空中划过,飞向某一方位。
说话的那人看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火星符箓,骇然失色。
这人把要反驳的话硬吞进了肚子里,支支吾吾转移话题:“这这这玩意真难打,我得好好休息,再专心对付它们。”
带着火星的符箓飘向那人前面的生灵,轰然炸裂。
巨响之后腾起一朵巨大的火云,在黑夜中映出一片绮丽红光,照耀了近半个遗迹。
有人腿软,“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望着红光怔然。
“好、好、好、好霸道的符修。”
“她是不是在仗势欺人?”
“上奇宗那位学的符道那么激进,也没像她这样吧?”
“别惹她别惹她,她脾气可真不好,大家说话小心点。”
“话不是这样说的,她这明显不讲理,难道不想听他们吩咐的人就都和邪魔有关系?”
“那秦念就算是天才,不也才筑基吗?她的命令还能等同上奇宗掌门不成?”
“你们几个区域在说什么啊?这些区域的屏障就是人家想办法搞定的。”
“要不是秦道友想办法,大家还被那魔头掌控着,帮助她干坏事。”
“你们是不是真的和邪魔有关系?怎么还说辛辛苦苦和魔头周旋的人不是了?”
“道友们,各位道友们!且听我说啊,这宝贝在遗迹里跑不了,晚点再找也不碍事,不碍事!”
“你们这都是听谁说的,秦念一个小小筑基能和那魔头周旋?”
“你看玉简啊,刚才就有人在境台呼吁大家再坚持坚持。”
关于秦念同魔头周旋的消息散播开来之后,翟池表示有点累。
他作为一个筑基医修,没有什么强悍的战斗能力,便在各区域之间替受了伤的修士治伤。
该说不说,亲传服饰能让人具有良好的辨识度。
人们一眼就能认出他是玉清宗亲传,还是和秦念一起揍了两个金丹散修的那个玉清宗亲传。
更是在秦念离开玉清宗后才拜入玉清宗的亲传。
一旦歇下来,有些人就想聊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无聊感。
而这位玉清宗亲传,不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极好的聊天对象。
“翟道友,你入玉清宗也有一段时了吧。”
翟池点头,“还差几个月就两年了。”
“诶?翟道友,那你没和秦道友一起修行过咯?”
翟池有些不解,但依旧点了点头,“没有,我入宗的时候,她已经在上奇宗了。”
“诶!翟道友!那你是怎么和她认识的?”
有人把头凑了过来:“翟道友,我感觉秦道友心中多少对玉清宗有怨,是不是因为你是后面入的玉清宗,所以才能跟她成为好朋友?”
有人感兴趣:“翟道友,你和秦道友关系好还是和姜道友关系好?”
空中接连传来各种声音。
翟池非常不理解,话题怎么突然往这些方面引了,好奇怪。
他匆匆收拾好自己治伤的工具,药囊还没塞进芥子袋,他就告辞离开。
不过到了另一个区域……
“翟道友,你就是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