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馨回到家后,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直跳。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像往常一样,但警官的那些话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在她脑海里不断盘旋。她深知自己不应怀疑妈妈,妈妈一直以来都是她最坚实的依靠,是那个在她生病时彻夜不眠照顾她、在她遇到困难时第一个站出来鼓励她的人。可是,那个小小的疑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如同在心底的阴暗角落里扎了根,开始慢慢发芽,不受控制地蔓延开来。
她走进家门,看到妈妈肖悦芹正在厨房忙碌着。厨房的灯光有些昏黄,那是一盏老式的吊灯,灯罩上有些许灰尘,灯光透过灰尘洒下,给厨房增添了一种朦胧的氛围。妈妈系着那条蓝色的碎花围裙,那是兰馨和爸爸一起在去年母亲节送给她的礼物。围裙的布料有些旧了,但上面的碎花依然鲜艳,仿佛还留存着当时的温馨记忆。妈妈在灶台前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菜,锅里的油星子时不时地溅出来,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阵阵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那是熟悉的家的味道。
秋兰馨悄悄放下书包,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厨房的方向,耳朵也时刻留意着妈妈的动静。她看到妈妈在厨房忙碌的身影,一会儿伸手去拿调料罐,那是一个白色带有蓝色小花图案的陶瓷调料罐,是妈妈从一个小集市上精心挑选回来的。妈妈拿起调料罐时,手指轻轻摩挲着罐身,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一会儿又用锅铲翻动着锅里的青菜,青菜在锅里发出轻微的“滋滋”声,随着锅铲的翻动,青菜的颜色变得更加翠绿。
“兰馨,你先去洗洗手,饭马上就好啦。”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依旧是那么温柔,如同涓涓细流,淌过秋兰馨的心间。
“好的,妈。”秋兰馨应了一声,走向洗手间。在洗手间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里满是纠结和迷茫。镜子上有些许水渍,模糊了她的面容,就像她此刻混乱的思绪。她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冲在手上,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在心里对自己说:“我这是在干什么?妈妈怎么可能和那件事有关呢?我不能这样怀疑她。”可是,那股疑虑就像一个顽固的幽灵,怎么也驱赶不走。
当她回到餐桌前坐下时,妈妈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有她最爱吃的红烧肉,那红烧肉色泽红亮,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每一块肉都炖煮得恰到好处,肉皮泛着油光,瘦肉部分纹理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妈妈精心烹饪的过程。还有清炒时蔬和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吃饭的时候,秋兰馨偷偷地观察着妈妈。妈妈坐在她对面,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里满是对她的关爱。妈妈的眼角有几条浅浅的鱼尾纹,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也是妈妈为这个家操劳的见证。妈妈还是像往常一样,不停地给她夹菜,“兰馨,多吃点红烧肉,你现在学习辛苦,要补充营养。”妈妈说着,把一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夹到她碗里。秋兰馨看着碗里的红烧肉,心里一阵复杂的情绪涌上来。她偷偷抬眼观察妈妈,妈妈的头发有些凌乱地散在耳边,额头上有几颗汗珠,那是做饭时热出来的。汗珠顺着妈妈的额头缓缓滑落,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妈妈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充满了母爱的温柔。她心想,这样的妈妈怎么可能和自己遭受的不幸有关呢?
然而,就在这时,妈妈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那手机的震动声在安静的餐厅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打破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妈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眼神里似乎闪过一丝慌乱,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然后她放下筷子,拿起手机,对秋兰馨说:“兰馨,妈妈接个电话。”说完,她就匆匆起身,走向客厅的角落。
秋兰馨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妈妈的身影。她看到妈妈背对着她,身体微微弯曲,就像背负着什么沉重的负担。妈妈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几乎听不见,似乎在刻意不让她听到通话内容。这让秋兰馨心里不禁又多了几分疑惑。妈妈平时接电话从来不会这样避开她的,今天是怎么了?秋兰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而妈妈就站在迷雾的中心,她却看不清楚。
妈妈的电话很快就打完了,她走回餐桌,脸上带着略显勉强的笑容,说:“没事,一个朋友打来的。”但是秋兰馨能感觉到妈妈的笑容有些不自然,那笑容就像一张脆弱的面具,随时可能破碎。秋兰馨的心里更加纠结了,她一方面想要相信妈妈的话,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去猜测电话背后的秘密。她想,也许妈妈真的只是和朋友简单聊几句,是自己多心了呢?可是,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和不自然的笑容又怎么解释呢?
接下来的几天,秋兰馨更加留意妈妈的一举一动。每天早上,她看着妈妈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为她准备早餐。妈妈会先把面包放进烤面包机里,那是一个小巧的红色烤面包机,是爸爸生前出差的时候带回来的。烤面包机的外壳有些磨损,露出了里面银色的金属,那是岁月和使用次数留下的痕迹。面包机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像是在演奏一首清晨的序曲。然后妈妈会去煮咖啡,咖啡豆是妈妈从一家小众的咖啡店精心挑选的,有着独特的香气。妈妈把咖啡豆放进研磨机里,研磨机发出“咔咔”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