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抬手轻挥,冰蓝色的灵能在掌心凝聚,瞬息间化作一面晶莹剔透的冰晶屏障,将两人牢牢护在其中。
冰层散发着寒冽的气息,抵挡住四周激荡的地下水流,任凭水势如何汹涌澎湃,依旧无法撼动分毫。
她静静地望着屏障外翻腾的水流,确认无碍后,才转头看向云冥。
两人目光相接,彼此无声地交换着情绪,玄霜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
“结束了,我们回去吧。”
她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松感。
话音落下,玄霜双手轻轻一抬,冰晶屏障陡然绽放出璀璨的蓝光,周围的冰雾随之旋转,屏障迅速拔地而起,带着两人直冲而上。
水流在屏障周围翻滚,却无法侵蚀分毫。
不出片刻,他们已然穿透封锁的通道,重新回到了那片熟悉的下水道空间。
然而,此刻的地下世界已然不同。
那原本清澈见底的湖泊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污浊而阴暗的死水。
湖底塌陷的痕迹依稀可见,而通往地下深处的通道则已被彻底封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玄霜轻轻挥手,冰晶屏障缓缓消融,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在空气中。
两人无言地踏上归途,穿过仍在缓缓旋转的巨大扇叶,一路沿着熟悉的路径返回,最终攀爬出下水道的井口,回到了地面。
然而,还未等他们站稳,一阵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在狭窄的胡同中回荡——
砰!!
一道黑影猛然撞击墙壁,伴随着剧烈的冲击声,一辆黑色轿车狠狠地撞在胡同尽头的砖墙上,引擎盖凹陷变形,白色的烟雾从引擎舱中疯狂涌出,弥漫了整个巷口。
云冥和玄霜目光微沉,立刻警觉地望向车门方向。
“咔哒。”
车门缓缓推开,一个身披深色风衣的男人低着头,缓缓从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他的脚步沉稳而缓慢,衣角随着夜风微微摆动,透出一股阴冷的气息。
尽管他的面容仍掩藏在阴影之下,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凌厉而压迫的目光。
然而,这还远远不是结束——
紧随其后,一道又一道刺耳的刹车声接连响起,数十辆漆黑无牌的车辆将整条胡同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车灯照亮了狭窄的街道,投下交错的光影。
车门打开,数十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鱼贯而出,他们的衣襟上,统一绣着一个熟悉的徽记——张家家徽!
空气瞬间变得凝重。
风衣男子缓缓抬起头,一双冰冷的眼眸直直锁定云冥与玄霜,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森然的杀意。
“两位便是杀了我弟弟——张霸宇的凶手?”
玄霜目光一沉,语气凌厉地质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云冥同样心生疑惑,皱眉道:
“怎么就说是我们杀的?张霸宇不是还在医院里躺着吗?”
黑暗中,那风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缓缓抬起手,抓住自己的大衣领口,猛然一掀——
哗啦!
沉重的风衣被随意甩向空中,衣摆翻腾间,他真正的身影彻底展露在灯光之下——
——张戾天!
他的身躯魁梧如同野兽,全身肌肉虬结,宛如钢铁铸成,粗大的铁索缠绕在四肢与躯干,勒紧的铁链深深嵌入血肉,与皮肤融为一体,泛着森冷的金属光泽。
脸上狰狞的伤疤纵横交错,诉说着无数战斗的痕迹,而那锋利的獠牙微微开合,嘴角仍不断渗出猩红的血液。
然而,比这一切更加骇人的,是他手中拎着的一颗人头!
——张霸宇的头颅!
云冥和玄霜的瞳孔猛地一缩,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张戾天脸上的笑意逐渐扭曲,他缓缓抬起手,捏着张霸宇的头发,将那死不瞑目的头颅高高举起,嘴角轻挑,声音中带着疯魔般的快意:
“原来……是我自己杀的啊!”
话音未落,他手腕一抖,张霸宇的头颅猛地摔在地上,下一秒——
“噗嗤!”
他一脚狠狠碾下,只听一声闷响,白花花的脑浆瞬间炸裂,红白交错的血污四溅开来,溅在他的靴子上,顺着黑色的皮革缓缓滴落。
而张戾天却仰天大笑,笑声狂乱而癫狂,
“哈哈哈哈哈!蝼蚁!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在胡同间回荡,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息,令人头皮发麻。
但还不等云冥和玄霜动作,张戾天忽然打了个响指——
“啪。”
伴随着清脆的指响,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几名黑衣手下拖着一根粗重的铁棍缓缓走上前来,而那铁棍的前端,牢牢锁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柳芷澄!
她的双手被铁棍前端的特殊锁扣紧紧禁锢,无法挣脱,尽管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但她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柳芷澄?”
云冥瞳孔微缩,心中泛起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