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线索后,草雍胜平才收回视线,妥协地叹了口气,“我明白了。“跟我来吧,两位。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毕竟,接下来的事,对他那个愚蠢的徒弟来说,实在算不上多风光。成功了。
胡桃和太宰治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跟上了老刑警的脚步。没错,尽管胡桃他们表现得气定神闲,但实际上…他们在赌。
赌草蕹胜平心中有愧,赌他的动机。
大大大大
“……动机?什么意思?”
数小时前,横滨中华街,某家早餐店内
扎克把桌上的酱油递给瑞伊,语气疑惑,“心中有愧这个好说,嫌疑犯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换谁老脸都挂不住,但动机呢?”“他能有什么动机?”
“答案很简单,草薤大叔的动机,就是中村。”胡桃接过太宰治递来的辣椒酱,提醒道,“扎克,你还记得吗,草大叔在笔录时,最后确认的那几个问题是什么?”问题?
扎克挑起眉,他想起来了。
当时,草蕹胜平在最后总共问了两个问题。一个,是那个菜鸟警察什么时候接到电话,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祭典的。另一个,则是对方在离开前,是否有对老板额外说什么。事实上,这两句询问看似稀松平常,但细想后就会发现,实在有些奇怪。根据警局内部的说法,当时是交通科的一个警察打电话给中村,催促他返回警局审讯。
案发时,那名警察和肇事者就在审讯室内。如果想要知道中村接到电话的时间,横滨警方大可以直接查看通话记录,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
然而,事实却恰好相反。
草雍胜平特意以轻描淡写的口吻,二次询问了一遍。这说明了什么?
扎克安静片刻,一个猜想如直觉般,骤然在他的脑中闪过。“等等!老板,你的意思是……那个老头是在确认?!中村接到电话的时间有古怪?”
“有古怪的,恐怕还有中村回到横滨警局的时间。”瑞伊纠正道,“我调查过,举办祭典的公园距离警局不远,步行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打车更快。”
“以那个老警察的反应,中村很有可能确实在九点四十五分前,接到了同事的电话,但他回到横滨警局的时间,却不是十点,而是更晚。”换句话说,那天晚上,从中村离开祭典,到他返回警局这段时间,他有一大段空白,不知道去了哪里。
“然后是那份文件。”
太宰治接上话尾,继续说道,“在问询室时,草薤先生的部下曾敲门闯入,他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结合那群警察私下的议论,“法医现在都没有把尸体拼好………那份文件,大概率就是晚出的验尸报告。”
“不觉得奇怪吗?”
太宰治说到这,微微扬起语调,“作为关心徒弟的师傅,在重要的验尸报告出来以前,不是担心下落不明的徒弟是否遭遇了危险,反而更在意他在案发前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又去过哪里。”
这看着,可不像是寻找受害者的态度啊,反倒更像是一一太宰治暂停一秒,缓缓道出答案,“追查凶手。”“恐怕,在验尸报告出来以前,草雍胜平就通过某个线索,怀疑是他的徒弟动手,杀死了那个车祸受害者。”
之后,无论是胡桃的证词,还是验尸报告,不过都是一个又一个证实怀疑的证据。
所以,那位老刑警才会难掩愤怒。
而能让一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不依靠证据,在第一时间锁定罪犯的重要因素,只有一个一一
动机。
“草雍胜平很清楚,如果是这宗案件的死者,中村一定会动手杀了对方。因为中村有充足的行凶动机。”
至于这个动机是什么,恐怕就只有草雍胜平,和中村本人知晓了。“当然,以上这些,也只是咱们单方面的猜测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胡桃总结地说道。
“确实。”
瑞伊点了点头,“线索太少了,目前只能推断出这些。”太宰治两手一摊,遗憾摇头,“哎呀,谁让那位老刑警爱徒心切,说什么也不肯透露半分情报。”
“比如说,死者更具体的身份啦,那份验尸报告的详情啦。”以及一一
那枚所谓的子弹’,又是怎么一回事。
扎克……”
所以绕了一圈,那老头的心中有愧,是因为隐瞒了案情的愧疚吗!搞什么?他这不是从一开始就猜错了吗!
这一刻,扎克望着自家神情了然,早已心知肚明的小伙伴们,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世界的参差。
但现场的气氛都烘托到这了一一
出于某种不可言说的压力,扎克只能绷紧脸,跟着憋出一句,“………哦,对、对啊,真可惜。”
“不对。”
就在扎克悄咪咪地松口气,以为瞒住了′唯独自己啥也不懂'的秘密时,胡桃突然开口,一句′不对'成功让青年的肩膀一抖,差点原位跳起来。所幸,堂主小姐又补充上后半句,“其实,咱们还有套话的机会。”“我们赌一把。”
就赌草薤大叔作为刑警,对受害者的责任感,以及,他对中村的担忧。如果他还想要破案、救自己的徒弟,他一定会说。至于该怎么做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