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端坐在教武场中央的木椅上,神情平静,目光淡然。
李猛和李三元分立左右,虽是全神戒备,但也隐隐放松了几分。
一旁的赵成崇则眉头紧锁,脸上的冷笑早已消失不见。
他端着金樽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波涛汹涌。
“这小子,当真是妖孽转世不成?区区三人,竟能让我堂堂雍州三万精锐无一人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教武场内外寂静如死,只有微风掠过旌旗发出的“猎猎”声响。
五个时辰过去,天色渐渐转暗。
军营内燃起了零星的篝火,火光映红了四周士卒的脸庞,却照不亮每个人眼中的迷茫与惶恐。
赵成崇始终坐在高台之上,目光阴沉,视线死死地盯着凌枫。
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但他却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凌枫此人,简直是我雍州的心腹大患!若今日放他离去,云州必成死敌。他的天雷之术,诡异莫测,我赵成崇便是有十倍兵力,也不敢轻举妄动。”
赵成崇眼中寒光一闪,内心咬牙切齿地暗下决心。
“此人,今日无论如何,绝不能活着离开!”
他缓缓转头,看向身旁的唐鹰。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赵成崇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微微点头,随即抬手端起酒樽掩饰动作。
唐鹰心领神会,低声回应“主公放心,我这就安排。”
他退后一步,弯腰作揖,而后慢慢退出帅帐,脚步轻缓却不失迅速。
离开帅帐后,唐鹰脸上的恭敬瞬间被冷厉取代。
他招来一名副将,压低声音命令道“速去召集三百弓弩手,二百轻骑兵,在营外的荒林待命!”
副将愣了一下,显然有些犹豫“唐将军,可是……凌枫他们手中还有那……天雷……”
唐鹰冷笑一声,目光森然“天雷又如何?他们区区三人,能有多少天雷?就算他们炸死十人、百人,我这三百弓弩手足以将他们射成刺猬!记住,远程射杀,绝不能靠近他们!”
副将听罢,立刻领命,转身离去。
唐鹰站在帅帐外,抬头望着渐暗的天空,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凌枫,这一回,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半个时辰后,唐鹰带着三百弓弩手和二百轻骑兵悄然来到云州城外的荒林。
这片荒林地势复杂,树木密布,是伏击的绝佳之地。
弓弩手们分成三组,隐蔽在林间的各个高点,手中的硬弩早已上弦,箭矢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每个人都压低呼吸,屏息等待。
而二百轻骑兵则藏匿在林间较低的坡地处,随时准备追击目标。
战马的鼻息声在林间若有若无地响起,增添了一丝诡谲的气氛。
唐鹰骑在马上,缓缓环视四周,目光中透着冷厉。他压低声音对副将说道。
“记住,弓弩手务必先发制人,将凌枫射杀。若有漏网之鱼,轻骑兵立刻追击,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副将拱手应道“属下明白!”
唐鹰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抽出腰间的佩刀,用刀身轻轻敲击马鞍,发出清脆的金属声响。
“凌枫……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夜幕终于降临,暮色如泼墨般迅速吞没整个教武场。
漆黑的天幕中,零星的篝火在军营中摇曳,映照出士卒们疲惫且紧张的脸庞。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硝烟气味,掺杂着血腥的余韵,如同地狱边缘的前奏曲。
篝火燃烧得时明时暗,火焰在微风中摇曳,映在士兵的银甲上,闪烁着幽暗的光泽。
灯火与阴影交织,将营地的氛围渲染得愈发鬼魅迷离。
三万精兵在经历了整整一日的高度紧张后,几乎每个人都感到精疲力竭。
有人握着长刀的手微微颤抖,有人不时用衣袖擦去额角渗出的冷汗,但无人敢开口说话。
教武场的中央,凌枫依旧稳稳地坐在木椅上,一动不动。
他的神情平静得如同一座雕像,仿佛眼前这密不透风的军阵与漫天杀机全然不存在。
李猛站在他的身后,手中紧握一根雷管,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戒备。
李三元则时而注视着四周的士兵,时而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幕,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信号。
忽然,啪的一声轻响打破了死寂。
凌枫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桌面,动作虽然不重,却如同一记闷雷,瞬间让整个教武场的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围拢在四周的士兵几乎同时抬起头,目光警觉地盯向凌枫,手中的弓弩和长刀也下意识地微微抬起,仿佛随时准备发难。
即使是坐在高台上的赵成崇,眼神也瞬间变得锐利如刃,紧盯着凌枫的一举一动。
凌枫却似乎对此全然未觉。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动作从容不迫。
此时,凌枫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多谢司马大人款待,时间差不多了,在下也该告辞了。”
这句话一出,四周的士兵愣了一下,随即纷纷将目光投向赵成崇,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