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勾唇。
这是一场局,一场为越凌霄精心设计多年的局。
本来在越云开的计划里,谋划多年,便是可以将自己所有想护住的人都护住,唯他一人走在生死边缘即可。
可是这场新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姐死于边关,自己也险些死在边城,想也不用想,是阿月救了自己,最后她自己却消失了...
所以自己不能再拖了,
这一切都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所以,今天这个局,这个果,他一定要让他吃下!
越凌霄看着不辞的眼睛,此刻他受到了不辞的提醒,回望多年的经历,眼中都是震惊诧异。
什么推测都不如自己亲身经历来的更有说服力,特别是当回首再看时,一切居然都对上了。
所以自己当初做的那么好,自己也没能祭祀天地,
所以琳儿多年不受重视送去和亲,所以最后父皇亲自送越宏轩去死,
所以自己的母妃哪怕掌握后宫大权,却依旧沾染不得半分后位...
所以为什么偏偏在自己想靠琳儿的死博得名声的时候,冒出来一个越云开!
所以为什么又在自己马上就要重新培养势力的时候,王安奇将自己一纸参了上去,再加上孙坚的死谏。
若是,若是他真的拿到了实际的证据,自己如今只怕是已经身首异处了吧!
想到这里的越凌霄再也忍不住道:
“所以这一切!!都是父皇想要的结果?是父皇,一边顺着长子,一边给嫡子希望,连越云开也是他暗中培养的棋子??哈哈哈哈哈哈”越凌霄此刻只觉得一切都通畅了。
“所以,他就想看见我们斗?看我们死?他如同看台下的看客一般?而我们!都是戏子??”
“这些年来,齐郑两家斗的如火如荼,也是父皇的手笔?最后越宏轩是他亲手杀的!他杀子啊!算什么父亲!!”
越凌霄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这一切,居然,都对上了?
“恶鬼!哈哈哈哈哈哈,恶鬼!!所以,谁都不可能从他手中拿到皇位,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算什么父亲!”越凌霄此刻只觉得有些崩溃。
自己盘算多年,却只是台上的一个戏子,若非今日不辞这个局外人点醒自己,自己这个局内人,只怕要是千古笑柄了。
“难怪啊,难怪,皇后说他根本就不是皇帝,他是恶鬼啊!!世界上最自私自利的恶鬼,他根本就不是皇帝。他算哪门子的皇帝,皇后还说我像他?我哪里比得上他的万分之一啊!”越凌霄笑着笑着,眼神更加的癫狂了起来。
“是了,父若是不父,子又何须像子?”
越凌霄的眼中染上了一丝疯感,这样的打击,比任何刀枪都来得有效。
而不辞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越凌霄果然去见过皇后了!所以刚刚那些话是皇后对越凌霄说的!
越凌霄再抬眼的时候,对着不辞便是一礼:“若来日事成,你我便是共拥江山的挚友,我许你户部之财,登阁拜相之权。还望贤弟,不要吝啬自己的才情,多多帮扶为兄才是。”
不辞听到这番话,神色严肃,又是一礼。
“殿下既然这样说,我也唤您一声兄长,既然是兄长,我必然帮你,得偿所愿。只是我们如今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不辞语气中还带着些许的担忧。
越凌霄点了点头:“我明白,我与父皇如今是在抢时间,看他先拿住我的证据,还是我先得了他的权势。”
不辞一揖:“殿下明白就好,古往今来,哪个皇帝不是用尽手段呢?以后史书也是由着殿下的意思来写的。”
“看来贤弟已经有了妙计不成?”越凌霄笑着看向少年。
少年点头:“殿下,我还是那句话,不破不立。”
“不破不立,好一个不破不立。”越凌霄思索着这个词,“那贤弟认为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呢?”
“这件事还得贵妃娘娘帮忙,成败,几乎是在此一举了。”少年语气中都是谨慎。
两人相望间,微微一笑。
而已经回到宫中的王安奇看向了皇帝紧锁的眉头。
还有依旧跪在一旁的孙御史和使令,又是一样的严肃神情。
“陛下为何看起来如此忧心忡忡?”王安奇语气中带着担忧。
皇帝看向走进来的王安奇,心情微微好了些,这算是让他最为省心的臣子了。
皇帝示意方使令将所有的事情缓缓道出。
而王安奇的面色却越来越难看。
皇帝心生疑惑。
“爱卿,你这是怎么了,很少见你,如此难看的面色。”
王安奇的语气中带着愤愤不平:“陛下,大殿下刚刚,诈我。”
皇帝闻言,面色严肃问道:“怎么回事?”
“这件事说起来本也是微臣的错,我本是奉旨带着禁军去保护了孙家,”说到这里的王安奇面露懊恼。
可听到这里的孙坚不禁抬头看向这位翰林大学士,保护孙家...
陛下的秉性孙坚是熟悉的,断然不会想到如此死谏之下,宫外的孙家亦是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