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月说完,又装模作样地解释。
“表嫂千万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贴身丫鬟要做许多事,比如侍奉起居、暖床铺被、沐浴更衣……”
“我是怕摄政王会在这些小事上为难表嫂。”
顾裴青在听到暖床铺被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
虽然他不喜欢季晚颜,但毕竟他是她名义上的夫君,自己的夫人被其他男人指使做这些事,就算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也会让他颜面尽失。
柳霜月一脸担忧地看着季晚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的对她十分关心。
果不其然,顾裴青开口了。
“晚颜,你实话实说,摄政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季晚颜心中冷笑,表面上却一脸无辜,“将军不信我?”
顾裴青面色沉冷,似乎在努力压抑着怒火。
“我自然很想相信你,但霜月说的有道理,你和摄政王相处了那么多天,那些事情,你到底有没有做?”
季晚颜面露讥诮,语气陡然冷了下来。
“将军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么?”
“摄政王从不近女色。”
顾裴青瞬间反应过来,顿时哑然。
是啊,他怎么忘了这一点!
摄政王不近女色,那肯定没有碰过季晚颜,他也不会因此失了颜面……
顾裴青面色几经变化,最终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握住了季晚颜的手。
“没有就好,晚颜,我只是太担心你了……”
然而季晚颜却抽回手,后退一步,直接将刚才的问题反咬了回去。
“我也想问问将军,这几日柳姑娘贴身照顾你,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吧?”
“还有,那天从柳姑娘房间里跑出来的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可是将军?”
“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将军刚好不见了,又刚好一丝不挂地被摄政王逮了个正着。”
顾裴青和柳霜月齐齐变了脸色。
好在两人早就想好了说辞。
柳霜月的眼眶顷刻间便泛起了红,急急解释。
“表嫂,那日府中有登徒子闯入,意图轻薄我,若不是我打翻了烛灯,早就被那人得手了,至于裴哥哥,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最后一个字落下,眼泪也顺颊而流,柔弱又无辜。
顾青裴也皱眉解释,“晚颜,我的双腿你也知道,是我有夜游症,所以才闹出了那样的笑话,纯属巧合,与霜月没有半点关系。”
嗯,一如既往地把她当傻子。
季晚颜展颜一笑,语带讥诮,“将军,柳姑娘,你们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顾裴青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连忙打圆场,“晚颜,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我说了,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是万万不会背叛你的。”
“那便好。”季晚颜仍旧笑着,但笑意却未达眼底,“那日将军说了那些承诺以后,我深受感动,便求了一位道中大师,把将军说的话都封印在了符咒中,就贴在将军的房间,若是将军言而无信,那可是要天打雷劈,粉身碎骨的哦~”
顾裴青的笑容就这么僵在了脸上,极其滑稽。
柳霜月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连忙问:“表嫂,那符咒贴在何处?”
季晚颜故作神秘地道:“那可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而后像是看不见两人古怪的神色似的,她温声道:“将军泡药浴的时辰到了,我去配药。”
季晚颜离开后,顾裴青和柳霜月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做了个决定。
季晚颜并没有走远,而是绕到后窗处,果然听到房间里传来翻箱倒柜般的声音。
她暗自发笑,什么符咒,她才没有闲心弄这些东西,让他们找去吧。
季晚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柳霜月和顾裴青气喘吁吁的,房间内的布置也有了变化。
她佯装看不见,若无其事地帮顾裴青泡药浴。
柳霜月假意避嫌,寻了个借口离开了。
趁着顾裴青泡有药浴的工夫,季晚颜在房间中四处扫了一眼,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将军的房间怎么这般乱?那些做下人的怎么回事?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顾裴青正极力忍耐着疼痛,实在无暇顾及她的话。
春燕立即走了进来,和季晚颜交换了个眼神后道:“是奴婢失职,奴婢这就将房间规整好。”
夜晚很快降临,顾裴青的药浴也泡完了,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不仅是双腿,浑身都在疼痛。
季晚颜照例温柔询问:“将军,今日有感觉了吗?”
“没有。”
季晚颜叹了口气,略显失望,“那妾身再好好研究研究药方,今晚就去隔壁睡了。”
“将军若有什么事,尽管让人来传话即可。”
顾裴青对此求之不得。
季晚颜离开后不久,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丫鬟低着头,匆匆走进了顾裴青的房间。
“裴哥哥。”柳霜月坐到顾裴青床前,委屈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们何时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我不想再穿着丫鬟的衣服偷偷摸摸地和你相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