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迈巴赫慢慢驶进军属大院。门口有警卫站岗,住在这个大院里的都是颇有身份的人物。
周灼南祖父母居住的宅子就位于在大院东侧。周家祖父周崇远早就从部队首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这几年一直在家里深居简出,莳花弄草、烹茶对弈,享受退休生活。
只偶尔夏天的时候会去燕京避暑一段时间。
周灼南和叶蓁走进院子的时候,周老爷子正在花房里是侍弄着他那几盆素心兰。
他的脚边趴着的一只白毛细犬。一张车座子脸百无聊赖地趴在前伸的双脚上打盹儿,两只耳朵耷拉着,四脚修长,体型线条非常矫健流畅。
它听到脚步声抬起眼皮,见到是周灼南马上起身,甩着尾巴颠颠地朝他飞奔了过来,一点也不符合它外形高冷的形象。
它跑到周灼南身边,先是绕着他的腿转了一圈,接着又用嘴筒子轻轻地拱了他一下。
“傻狗,是不是又贪嘴了?又胖了一圈。”
周灼南弯腰伸手撸了一下大狗子的细长车座子脸,对它道。
大狗仿佛听懂了他说的话,耷拉着脑袋哼唧了两声。
然后又抬眼用它那双乌黑溜圆的大眼睛望了叶蓁一眼,甩着尾巴走到她身边,温顺的用湿凉的鼻头蹭了蹭她的手心。
叶蓁蹲下身抱了抱它胸阔腹收,腰细腿长,肌肉敦实的细长身板,又温柔地抓了抓它那两朵毛茸茸的大垂耳,然后下判断:“百万,看来你伙食确实不错。”
百万:“……”
百万是这只细犬的名字,原来一直是周灼南在养的。后来怕祖父母两个人居住孤独,就将百万留在了大院,陪伴二老。
周老爷子见到周灼南回来,也并未停下手中的活计,只是差使孙子帮他一起干活。
“正好,把那边的喷壶拿给我。”
周崇远虽然已经年逾八十,但依然身形挺拔精神矍铄,说话中气十足。虽然早已退下了身上的那身军装,但曾经久经沙场的军旅生涯,让他身上自带了一股不怒自威的刚毅气质。
周灼南依言放开百万,拿起放在墙角的喷壶走过去递给了祖父。
叶蓁赶紧跟在周灼南的身后走过去问候周崇远。
“蓁蓁也回来了。”
周老爷子这才抬起头跟叶蓁打招呼。
叶蓁不自觉地立正站好,恭敬叫了地道:“爷爷。”
周崇远朝她温和地点了点头:“
“嗯,工作上还顺利吗?”
一如大多数长辈对晚辈那般询问了她的工作生活近况。
“都还好。”
叶蓁低眉顺目有问必答。
一旁的周灼南插话:“爷爷,你也不问我呀?”
老爷子眼皮也不抬一下,傲娇地冷哼了一声,“我敢问你什么?您小周总日理万机多忙一人呐,要不是让你老子三催四请带话给你,还有空回来看望一下我们这两个空巢老人吗?”
周灼南失笑:“哎呦喂,我的爷爷,您这是吃了枪药还是咋的呀?戾气这么重?”
周崇远:“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呢?”
周灼南走过去接过老爷子手里的喷壶帮他浇水,又略带哄人语气:“您不仅是我爷爷,您还是我们家的老祖宗,成了吧?”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不管年轻时多么刚毅威武的人,老了总是希望儿孙承欢膝下享天伦之乐。
宅子里的常年陪在祖父母身边的保姆顾阿姨知道今天周灼南小两口要回来,一早就开始忙忙碌碌,在周祖母指挥下张罗了一桌丰盛菜肴。
周灼南的祖母卢淑清出生于书香门第,十几岁的时候遇到周崇远一见钟情不顾一切地嫁给了他。两人相互扶持相濡以沫了几十年。
如今周家第三代就周灼南一个男丁,周奶奶自然是溺爱有加。
刚还在楼上闭目小憩的周奶奶听到顾阿姨说周灼南已经回来了,迫不及待地下楼迎接自己的好大孙。
周灼南搂着奶奶地肩膀将她扶坐到沙发上,还不忘嘴甜的夸她。
“奶奶,您去了一趟燕京,回来更年轻了,吃什么返老还童了?”
周奶奶果然被他哄得笑逐颜开,“臭小子,就你嘴甜。”
周灼南哄起老人来就像平时哄女人一样丝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这有两宝呢,不得天天哄着宠着呀。”
周奶奶虽然也已年近80,然而从小贵族大家养成的气质涵养,让她即使上了年纪,也依然谈吐得体仪态端方。
然而看到孙子时欢喜愉悦的周奶奶在看到孙媳妇的时候明显笑容淡了些。
她对于叶蓁的问候也只是淡淡点头应了一声就继续旁若无人的和自己的孙子唠家常,对于孙媳却并未再有过多亲厚的表现,仿佛她不在现场一般。
叶蓁习以为常,也并未多介意。
这也是为什么只要周灼南不在,叶蓁也从不会自动回来看望他祖父母家的原因。
不同于周老爷子的刚正明了,不偏不倚,不拘门第小节。
周奶奶对这个孙媳妇一开始就不是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