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心下一片冰冷,白教授是白教授,何芙是何芙,她们是不同的个体,她无需顾忌,也不愿意再和何芙虚与委蛇。
叶蓁冷淡地道:“不好意思,你们的旧时青春回忆我并不感兴趣,也并不想知道。我还有点事得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就头也不回的快步往前走。
晚上周灼南受邀出席了一场商业论坛的晚宴。
这个商业晚宴的规格很高,申城本城和附近省市的各大中企业一把手、高管,各界富豪名流都纷纷受邀出席。
周灼南作为申城的顶级豪门的继承人之一,一出场绝对就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一堆人围着他就为了趁机会和他攀谈的两句。
天生的教养让他即使被人围着寸步难行也能维持着优雅礼貌的笑容,未露出丝毫不悦,他不时侧头倾听别人的话语,偶尔启唇回答两句 。
叶芃也受邀参加了这场晚宴,他在几米开外就已经看到了被人群簇团围着的周灼南,他总是人群的焦点。
周灼南也看到了他,挑了挑眉,举起手里的高脚杯朝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大舅哥点头致意。
叶芃自然也点头回敬。虽然同处一个商业圈,但他们平时往来并不频繁,他隐约觉得这位妹夫对他似乎有一点点敌意。
他原本想转身离开,脑中不知为何就浮现出了那日夭夭孤零零一人坐在医院走廊打吊瓶的单薄身影。
他举杯抿了一口红酒,待在周灼南身边寒暄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起身往他的方向走去。
周灼南自然也注意到叶芃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显然目标是他。
对于这位疑似妻子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他其实并无好感。
若非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大舅哥的身份,以他的个性,他是一点眼神也吝啬给他的。
随着叶芃走近,他俩的目光再次对上。
周灼南脸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我说大老远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真是我的大舅哥。”
叶芃无视他语气里的不善:“灼南,有段时间没见了。最近很忙吗?”
周灼南有些玩世不恭地道:“我哪天不忙?”
叶芃:“再忙,也要顾着点家里的人。”
周灼南面色有些不悦:“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芃静默了片刻道:“你是夭夭的丈夫,我们把她嫁给你是希望你能关心她爱护她,而不是让她生病伤心难受的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自己承受面对。”
周灼南脸上表情阴沉:“我们夫妻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呢?”
叶芃:“不是我想管,而是我不怕忍受我妹妹一个人发着40度的高烧,一个人自己孤零零的去医院看病挂吊瓶。我我希望你哪怕再忙,也抽出一点时间关心一下她……”
空气有几分凝固。
周围觥筹交错热闹非常,然而他们两人之间却是仿佛结了一层冷硬的冰霜,能把周围靠近的人冻掉一层皮。
周灼南哂笑一声:“妹妹?他算你哪门子的妹妹,你真的只把她当成你的妹妹吗?”
叶芃皱了皱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
周灼南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冷淡漠:“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俩可真有意思,她生病难受了,第一时间不是打电话找自己老公,反而找你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所谓哥哥卖惨诉苦……”
叶芃:“我想你是误会了,夭夭并没有找我,是我去医院的时候刚好碰到他……”
周灼南更加不爽了,他将手里的高脚杯撂回桌子上,身体往后依靠倚在沙发,一手搭在沙发靠背边沿:“呵呵,是吗?那可真是巧了,我应该给你们鼓鼓掌,赞叹你俩很有缘分呢,还是心有灵犀呢?”
叶芃知道还是自己冲动了,刚才不该上前来找周灼南说这个事情的,他明天在故意找茬,并且不想听人解释。
他耐着性子道:“你尽可以随意的误解揣测我,但是你应该尊重夭夭。相信你作为她的丈夫应该最了解她的为人,她不是那样的人。”
周灼南重新提起酒杯仰头抿了一口酒,嘴角微微勾起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只是幽深的瞳孔里是一片意味不明的幽冷。
“她又是哪样的人?我曾经以为我了解她,可惜是我错了,我对她的过去喜好一无所知。”
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与嘲讽。
叶芃闻言也是一愣,没想到周灼南会说这些。
他叹了口气道:“灼南,夭夭是个率直纯粹的好女孩。你不应该质疑她。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是吗?”
周灼南冷冷地扯了下唇道,“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还有,你若真的是为了她好,想让她少受点流言之苦。以后就少往她的身边凑,毕竟现在她是我的老婆,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
周灼南此刻也再无留下交际应酬的心情,他大跨步提前从晚宴里离开。
出了酒店宴会厅,他突然觉得自己天涯无归处,明明他在申城狡兔三窟,除了思南巷6号的婚房,他还有数处房产,此时他觉得觉得自己无家可归,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