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姗不知道曾子凡要把她带到哪里。
车子只是在公路上狂飙,速度一提再提。
巨烈的风,吹起她的袖口,列列作响。
如瀑的黑发,像是散在空中的一条银河。
“骑慢一点!”
她只能凑到他耳边喊,他没带头盔,耳边新打的耳钉,闪闪发亮。
她忽然想起有一位心理专家说过,喜欢在自己身上打洞的人,都是寂寞孤单的。
她觉得好笑,他会孤单?他整天的生活丰富多彩,比起她来说好太多了好不好。
曾子凡骑摩长,简直不命一样,在车阵中穿行,超车,怎么刺激怎么来。
坐在他后面的白依姗都快要吓死了。
除了抱紧他,什么也不敢做,甚至不敢把头抬起来。
“曾子凡,慢一点,骑慢一点!”
黄毛他们早就被他们甩在了身后,周围的景色变了又变,直到,白依姗也分不清他们究竟在哪了。
车突然停下来了。
白依姗捂着嘴,从车上滑下来,跑到河边干呕。
身后有脚步声,白依姗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终于感觉舒服了一些。
白依姗捂着嘴起身,看到曾子凡就坐在她旁边。
夕阳映着他的脸,美丽的如同西腊神话中的天神。
白依姗四处望望,分不清这是在哪里,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她弄到这来。
等了一会,曾子凡只是静静的坐着。
白依姗索性也坐下来。
面前是一条小河,清凉凉的河水,映着晚霞,火红的一片。
白依姗的目光,总是不自觉的,移到曾子凡身上。
他极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这样看去,倒有几分让人心动的样子。
长长的睫毛,覆在深遂的眸子上,挺直的鼻梁,性感饱满的嘴唇。
和眼旁,那条几不可见的疤痕。
“还满意吗?”
曾子凡满眼戏谑,玩味的转过头。
白依姗脸一热,急忙低下头。
又一想,害个什么羞啊。
又抬起头,红着脸看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不为什么。”
她气结,眼里冒着小火苗:“无聊。”
他撑着下巴,眉眼弯弯,笑着看她。
白依姗被她看得发寒:“看什么看!”
“白依姗,做我女朋友吧。”
“疯子!”
“反正大家都己经认准你是我女朋友。”
“我早晚会向大家说清楚。”白依姗讨厌他的目光,火热的灼人。
“你喜欢我。”
“谁,谁喜欢你?!自恋狂!”白依姗抡起拳头,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的耳钉吗?哈哈哈”曾子凡摊着手向后躺倒,笑的像个傻瓜。
这个白痴……
“回去吧。”
白依姗怕被他拖低智商,拍拍裙子,想起身。
腰上一热,曾子凡的手臂搂上来。
紧接着,头也倚到她肩头。
“曾子凡!”这个家伙真是越来越过份了!
“再陪我一会。”
“你再不松开,我就不客气了!”
“今天他们的祭日。”
他垂下眼眸,一瞬间,落寞下来……
那天,她就像个傻瓜一样,陪着曾子凡坐到了半夜,冷风吹上皮肤,她哆嗦着拍着他的背。
从人初生的意义,讲到人存活在世上的目的,做人的原则,和死去的慰解。
絮絮不停的安慰他,开导他,希望他能从悲伤中坚强起来……
终于,曾子凡抬起头,幽幽道:“他们就理在这里,被一只流浪狗咬死的。”
“……你说的它们……指的是……”
“流浪猫。”
“……”
白依姗深深的有种预感,她今天要破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