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院里的零落枯叶渐渐化作一抔尘土,念初因头上受伤不便出门,便以感染风寒为由一直躲在屋里,偶尔钱氏也会派水菱和采荷来看,也被念初巧妙打发了。
年关将近,禾子舒和肖海泉合作之事也如火如荼,越来越好,肖海泉也将手中一部分生意交由禾子舒打理。
肖冬院里自寒衣节以后也再没出什么事情。钱氏也未再找念初什么麻烦,日子倒是相安无事,眼看天气日渐寒冷,肖府各院平日无事便皆躲在屋里围着暖炉绣起花来。
每每想起那日之事,念初心头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禾子舒及时赶到,自己和肖冬只怕都已变作水下亡魂,心中不禁暗自佩服钱氏好一招一石二鸟,一边应了那句血光之灾,边又可以说肖冬应劫而死。
只是让念初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碧月会牵扯其中,而那日碧月将自己打伤之后,她又去了哪里?
想到这里念初额上的伤口又不禁开始隐隐作痛。
眉头微蹙,放下手中的绣棚,端起惜秋方才泡的参茶轻轻抿了一口。
一旁觅雪见念初如此,见她头上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便问道:“小姐怎么会抓药呢?”原来那日念初受伤,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便自己开了一副药方让觅雪去外面抓药。
听觅雪忽然有此一问,念初不禁水眸轻转,见惜秋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方才轻吁了一口气说道:“只是从原来一个故人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不想竟然还能用到。”
觅雪听念初这般说,方才恍然大悟的说道:“怪不得小姐知道那夹竹桃有毒。”
念初轻轻点了点头,轻抬秀指摸了摸头上的疤痕,梁氏的玉髓凤骨雪颜霜确实有效,不光胳膊上的划伤疤痕已经全无,就连头上的这个疤痕也渐渐变小了。
“三夫人送的玉髓凤骨雪颜霜真是神效,小姐额上的疤痕都已经快看不出来了。”
听惜秋这般说,念初转头看了觅雪一眼,“这丫头说的可是真的?这几日梳洗,我倒没仔细瞧瞧。”
觅雪听念初这般问,赶忙点头说道:“确如惜秋所言,不信小姐可以自己去镜子前看看。”
说罢,觅雪和惜秋便扶着念初走到铜镜前,念初俯身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这几日未仔细看,似乎又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冰清胜雪,额前本来若铜板一般大小的疤痕果然已经缩至小指甲盖大小,若非自己辨认确实是难以看出来。
看到这,念初嘴角不禁荡起一抹浅笑,心中却有些疑惑,怎的伤好了,头上却仍旧隐隐作痛呢?难道是自己心里作用吗?
“小姐,您看我没骗您吧!”一旁惜秋见念初神色略有所思,便在一旁笑着问道。
念初点头称是,便拉着二人又回到暖炉前绣起荷包来。
虽然肖冬那日之事探春没有告诉大夫人,却私下里告诉了杜氏,杜氏心头恶气难平,便想将这件事告诉肖海泉,却不料肖海泉近日一直和禾子舒在外打理生意,便想着年关将近,等肖海泉回来再将此时说出来。
转眼便到了腊月二十二,肖海泉和禾子舒回到肖府时已经入夜。
夜深人静,院外鸣锣“咚咚咚”的响着,打更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声音,粗狂的环绕着肖府上苍茫的夜空。
借着满园灯火,肖海泉和禾子舒一路进了走进书房。
“这次的买卖多亏你机警,否则我们就要被这些人骗了!”肖海泉赞赏着看了禾子舒一眼,示意他在一旁椅子上坐下。
禾子舒抱拳行了个礼,谦虚地说道:“哪里是我机警,还是干爹阅历丰富才能将奸人诡计识破。”
禾子舒话音未落,就听“嘭”的一声书房门便被人从外撞开。
肖海泉眉头一皱,只见杜氏哭闹着跌跌撞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王管家跟在杜氏身后无奈的看了肖海泉一眼,方要说话,便见肖海泉朝自己摆了摆手,王管家才识相的关门退身出去。
禾子舒见此情景便也起身说道:“干爹既然您这里有事情,那我明日再来和您商议今日的事情。”
肖海泉点了点头,便示意禾子舒先行离开,却不想杜氏见禾子舒想走,竟一把扑了过去,拉住禾子舒的衣袖破口说道:“今日你也不能走,我有话要问你!”
肖海泉见杜氏这般没了体统,不禁怒斥道:“你又发什么颠病!我一人看你疯闹还不够吗?子舒今日劳累一天,你莫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杜氏听肖海泉这般说,抹了一把眼泪,方才絮絮叨叨地说道:“老爷莫说我丢人现眼,还不是被大姐逼得,今日我必要将事情弄个一清二楚。”
听杜氏这般说,肖海泉眼中不禁升起了一丝疑色,看了禾子舒一眼,良久方才语气肃穆地问道:“你说的是何事?”
禾子舒听杜氏这般说,心头便猜出她所指何事,见肖海泉脸色不善,眉头微展,便在一旁说道:“二夫人有何事要我说明,不妨直说便罢,子舒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氏本还怕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