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初跟着探春进屋,见屋中除了肖冬意外还有另外的两个婢女,不禁便觉有些奇怪,肖冬屋里一直是两个婢女伺候,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难不成是杜氏怕肖冬受委屈又调派过来一个下人吗?
如此想着,念初便朝屋里走去,听床上肖冬哭的凄惨,心里不禁多了几分伤感,但不知为何又觉得哪里有些异常,心下便留了个心眼。
“碧水姐姐,这就是二小姐,来看少爷了。”听探春如此说,一身碧色襦裙的女子盈盈地从床前直起身来,垂首和一旁的丫鬟一起给念初行了个礼。
念初看着碧衣女子甚是眼熟,待她行礼起身,不觉怔了一下,眼前之人不是碧月又是何人?心中不觉疑惑她怎么会在这里?
念初心中虽有疑惑,面上却巧笑看了二人一眼,才故意转头问道一旁探春,“这个丫鬟看着眼生,可是你们夫人遣来的?”
碧月听念初如此问,还不等探春答话,便回道:“回小姐,奴婢是大夫人送进来伺候小少爷的。”
念初听碧月如此说,心中疑云更重,自己进肖府多日,并没在钱氏身边见过碧月,自己一直以为碧月已经被肖家扫地出门,怎么今日却在这里又见到她?
想到这,念初也不多说什么,心中只盘算着钱氏不管有何计谋,自己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床上哭闹的肖冬听见念初的声音,抽泣着从床上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见念初果然站在屋中,脸上神色不禁有所好转,“呜呜呜,小姐姐,我好害怕!”
念初听肖冬叫自己,也不多想,赶忙走到了床前,将肖冬搂在了怀里,哄道:“好孩子,不要怕。”
肖冬本就和念初投缘,此刻听念初如此说,抽泣声间歇间起,“小姐姐,爹爹为什么不让娘亲来看我啊!”
肖冬的声音如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猫一般,落在念初心头,不觉一疼。自己再如何憎恨肖府中人,只是肖冬确实无辜的孩童。
“不是爹爹不让娘亲来看你,是你娘亲有事不能来,再过些日子,她就来了。”
念初环视着屋里昏暗的光线,阴森可怖,阳光透过昏黄窗纸照进房间,只剩下微弱的一丝光亮。“为何不开窗户?”
听念初语气中略带责备,探春为难的看了一眼碧水,见念初正紧紧盯着自己,方才说道:“碧水姐姐说,大夫人说了,小少爷煞气太重所以白天不能开窗户!”
念初听探春如此说,探身落在了碧月身上,巡视了两眼,眼神不禁落在了她腰间的一块白玉蝴蝶上,这是碧月和她姐姐的信物,一人一个,心里本还对这个人有些怀疑,如此看来必定是碧月错不了。
想到这里,念初给觅雪摆了摆手,说道:“去开一扇窗户吧,今日太阳好,正好除除这满屋的晦气。”说罢,美目轻斜,似是询问的看了一眼碧水。
碧水听念初如此说,自也不敢反驳,便点头答道:“既然小姐如此说了,那就开一扇窗吧。”
窗户打开,屋中瞬间亮了个不少,肖冬在念初怀中哭声溅缓,一阵清风从窗外吹进来,“呜呜呜呜呜”的声音不觉在屋中响起。
“呜呜呜呜,姐姐,姐姐归来抓我了!”肖冬吓的往念初怀里缩了缩,只露出两只满是惊慌的眼睛。
念初循声望去,见竟是床前纱罗帐中竟挂了一串紫金风铃,若不是风起铃铛响,念初还未必能发现的了。
“不怕不怕,冬儿看,是那铃铛响呢。”念初说着素指微翘,指着那串铃铛对肖冬说道。
“才不是,才不是,碧水姐姐说,那是鬼来找我了!”肖冬说着,又往念初怀里躲了躲。
念初眼中划过一抹厉色,瞬间消逝,看着一旁低眉顺眼的碧月,心中不禁冷哼一声,面上却笑着问道:“碧水姑娘这风铃是哪里来的?”
见念初如此碧水倒也不急,轻声说道:“这铃铛是长髯法师所赐,大夫人特地留在小少爷这里驱邪避灾的。”
话音刚落,紫金铃铛又呜呜作响,如鬼魅哭号一般。
“呜呜呜,小姐姐,冬儿每天晚上都能听到这个声音,好害怕。”
听肖冬这般说,念初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难怪肖冬日日哭闹,原来此铃铛正是症结所在。
想到这里,念初轻轻拍了拍肖冬的后背。“冬儿不怕,姐姐这就帮你把妖魔鬼怪全都赶跑!”念初说罢,将肖冬安抚放在床上,便让觅雪将紫金铃拿了下来。
探春见状本还担心碧水受大夫人之命为难,自己也会受牵连,却见碧水恭顺非常,也不阻拦,便在一旁屏声敛气也不敢说话。
念初看着觅雪递到手里的铃铛,果然和寻常铃铛有异,便猜必定是大夫人故意找人定制的,想到这,又看了碧水一眼,方才抱起肖冬,说道:“今日太阳好,正气正足,不如我们去院里转转散散邪气可好?”
肖冬听念初说可以出屋子,当然高兴,破涕为笑,拍着小手说道:“出门咯,出门咯。”
“小姐……”探春脸上有些为难,虽然这几日她也看小少爷可怜,可是毕竟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