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庭刚将房门打开,迎面便见碧月从院里走来,芳庭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碧月的小脸上。
碧月见事情败露,心中有愧也不狡辩什么,捂着脸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芳庭。
院中小塘在月下泛着银光,荷叶田田在水面飘荡,一片梧桐叶随风飘落,惊起了水面一片涟漪。
“你说,你为何要联合他们骗我!”芳庭指着跪在地上的碧月满眼失望。
碧月垂首一句话都没有说,她知道自己对小姐有愧,无论如何解释,都已经于事无补。
“啪嗒……啪嗒……”碧月的眼泪打湿了地上的一片尘土。
肖夏听到院外芳庭的声音,也跟着赶了出来,见院里跪着的正是芳庭的陪嫁丫鬟,便猜到自己刚才所想无差,走上前去,将芳庭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你不是要逃走吗?何苦在这里和她为难?难道想被人发现不成?”
听肖夏如此说,芳庭回首看了两眼跪在地上的碧月,满眼都是失落,嘴边划过一道一抹凄惨方才回道:“若不是她,我也不会如此吧?”
“事已如此,我想你怪谁都没有用了,想必她也有她的苦衷,你若纠结这些,不如早早离去。”
肖夏的声音宛若清风将芳庭心头的云雾吹散,忽然静若明清。
“我若走了,她怎么办?你怎么办?肖府怕是回不去了,我这么一走,必定也将会牵连到爹爹……”
芳庭的心渐渐平静下来,面对现在的局面,忽然感觉,逃跑必定是当下最愚蠢的办法。
想到这里,芳庭又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碧月,才回首对肖夏说道:“我们回去吧。”
听芳庭心意回转,打消了逃跑的念头,肖夏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中暗道,有朝一日自己回来定要将这个女子带走。
刚要和芳庭转身回屋,却见肖夫人带着身边的婢女从院外的竹林间走了过来。
肖夫人一进院子,便看到了跪在当中的碧月,眼珠一转,又打量了一眼满脸泪痕的芳庭,神色一正,怒目问道:“大喜的日子怎么这般没有规矩?在这里哭闹什么?”
说着便给身边采荷使了个颜色,“想必是这丫头不懂事惹了少奶奶生气,掌嘴。”
芳庭虽然没见过肖夫人,可是看眼前这位妇人衣着华贵,神态不比常人,眉眼间还和肖夏有几分相似,便猜到这怕就是肖夏的母亲肖夫人了。
又听身边肖夏恭敬的喊了一声“母亲”,芳庭便也审时度势的跟着欠身行礼唤了声“母亲”。
这时,采荷领命,已经走到碧月身前准备打手教训她。
芳庭见状,忙又换了一副笑脸说道:“母亲,不怪她惹我,是我自己想家才会这般难看……”
肖夫人见芳庭竟然为维护了一个下人忤逆自己,便有些不悦,口气不善地问道:“难道嫁到我肖家还委屈了你不成?”
芳庭听肖夫人如此说虽然心中不满,脸上却也不敢多表现,连连摇头。
一旁肖夏见母亲似乎有意为难芳庭,便替她解围说道:“娘,不怪芳华,是刚才孩儿说话不对,惹得芳华想起了娘家。”
肖夫人见肖夏有意维护芳庭,有些不甘的瞪了芳庭一眼,眼尾微挑,语气中满是警戒,“我家夏儿自幼性情温和,待人友善,你可不要因此蹬鼻子上脸,忘了做人妇的本分。”
芳庭听肖夫人如此说,知道她是想给自己上规矩,便点了点头,不敢多言,转念又想肖夏性情确实温良,心中便又道这肖夫人如此怕也不过是爱子心切。
“娘,芳华很好,您放心吧。”肖夏见母亲神色有些缓和,便又帮着芳庭说了一句。
肖夫人听肖夏如此说,目光凌厉的瞪了芳庭一眼才转身离开。
待肖夫人走后,芳庭才让碧月起来跟着她和肖夏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碧月警惕的朝四周望了两眼,见确实已经没有了旁人,才将屋门关上。
转身“扑通”一声便跪倒在了地上,“谢谢小姐。”
“你不要谢我,我只想让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芳庭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婢女,不由暗叹了一口气,想自己待她不薄,一直如亲生妹妹一般,她为何要如此对待自己?
此时,碧月已经泣不成声,听芳庭如此问,方才答道:“都是大太太逼的,她说若是不这样做,便把我姊姊卖到城里的花楼去。”
芳庭听碧月说完,长舒了一口气,一时之间不知竟没了话说。
一旁肖夏在旁边听得主仆二人如此说,又像刚才芳庭说的那些,心中便已经明白的七七八八,看着身边这个不知名的女子眼中隐隐流露的痛苦之情,心中竟升起一丝怜惜,开口说道:“不知道,可否也让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芳庭听肖夏如此说,轻叹了一口气,摆手让碧月出了门去,待得碧月将房门关好,才神色黯然地对肖夏说:“我若说我也是赵府的小姐,你信吗?”
肖夏听芳庭如此问,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