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办法。
陈雨诺上楼,跟一只猫似的,脚步缓慢而平静,走路根本不带声音。她在楼道停留片刻整顿情绪,靠着冰冷的墙壁上,倒不觉得有多冷,反而因为接近本来身体的温度,莫名有种契合的舒适。
父亲至今昏迷,齐子煜将他从临市接到x市,每天的医药费呈倍数增加,母亲跟过来照顾他,懂事的弟弟不愿意给她添麻烦,执意留在了临市的镇中学,他告诉她:“姐,我会靠自己的努力考到x市来陪你,你现在也嫁人了,只要你过的好就成,你不用总是惦记我!”
当年的弟弟才只有十二岁,而今,过了这个六月就要中考,期间他们见面的次数,一只手可以轻松数完。
她的母亲,虽然人就在x市,但三年多来从没有进过她的门。
他们不说,但是陈雨诺知道,他们一家人都是坚强而独立的人,若不是听说x市的医学能够让父亲重新醒过来,他们是不会来这里的,朴实辛勤的最底层劳动人民,她们不懂攀附权势,反而为了不让她在齐家难做,不被婆家嫌弃,除了她偶尔去医院能看见她的亲人,其他的时间,他们在各自的圈子,生活的仿佛陌生人。
陈雨诺常常想,这样的结局,是她想要的吗?她当初的选择,对吗?
结果,不得而知!
陈雨诺推门而入,齐子煜已经洗过澡,躺在床上正在翻一本权威的财经杂志,浑身放松,姿态优雅。
她进门,他没有递给她一个眼神,正和她的意。
洗浴间有一扇偌大的玻璃门,距离门口不过三五步,陈雨诺低着头直接走进去,动作放慢,洗脸刷牙泡澡,她磨蹭了近两个小时,她默默地祈祷,等她走出这扇门,齐子煜已经睡了。
只有两个人的卧室,齐子煜不搭理陈雨诺,他意欲给她一个威慑,可妈的现在这是什么状况,丫的陈雨诺,洗一个澡在里面穷折腾俩小时,她是有多么不待见他!
齐子煜火大的,明显被陈雨诺踩到了雷区,他愤怒下床,而后只听“嗵”一声巨响,齐子煜一脚踹在浴室和卧室相连的玻璃门上,阴沉沉的叱:“陈雨诺你死里面了!”
陈雨诺吓了一大跳,跳出浴缸到处找睡衣,糟了,只顾着躲齐子煜,她忘了把睡衣拿进来,而且刚才得那些衣服又被她顺手丢进了洗衣机,除了浴巾,她没有衣服可以穿。
陈雨诺抱胸缩在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但暴躁脾气的齐子煜,他不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想办法,一脚踹不开门,他就第二脚,第三脚,不时还伴随他自毁形象的喊声:“陈雨诺你他妈当老子是死人?洗个澡你上什么锁,老子要用厕所!”
陈雨诺因为他的话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上前拉开玻璃门的一个角,就见齐子煜一脚抬高,眼看要落下,生生在看见她的时候收住了力气,人高马大的男人,因此狼狈倍显。
“齐子煜,我忘了拿睡衣!”赶在齐子煜再次骂人发脾气之前,陈雨诺小声的讨好,“衣柜最左边白色的裙子,能不能麻烦你…”
说着,陈雨诺扬高小脸看着齐子煜,面儿上虽然平静的湖水一样,可因为才洗过澡,脸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净,澄净的水珠顺着碎发滑下尖细的下巴,厚重的留海被划拉到一边露出光洁饱满的前额,素面朝天,眼眸含雾,粉嫩又可爱,是齐子煜从来没见过的陈雨诺,即便两个人在床上,最激情四射的时候。
齐子煜:“…。”
没多想,伸手就想要把陈雨诺给拽出来,穿了等下还得脱,办那个多余手续干嘛,齐子煜精虫上脑,如是的想!
陈雨诺吓了一跳,赶在齐子煜的爪子靠近自己的瞬间,一把挥开然后关门,“嘭”一声,一扇门阻隔两个人,心思莫名。
陈雨诺蹲下来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砰砰砰跳的很快,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拗了齐子煜的心意,理智全无。
齐子煜一下就被挥的傻了,深邃的黑眸瞪着自己的爪子,他是疯了吧,又不是二十岁出头的愣头青,他居然对陈雨诺情不自禁!
“陈雨诺,有胆子你给我出来!”齐子煜呆了好几秒,才终于捋顺前因后果,他是金主,按理说,他应该占尽上风,陈雨诺应该一切听他指使,可刚才,她居然公然嫌!弃!他!
齐子煜觉得,不可饶恕!
陈雨诺仿佛一只没头没脑的小蚂蚱,蹲在地上心慌意乱,人家都说,挑战权威不得好死,她却每每都明知故犯,可不就是自寻死路么?!
“陈雨诺,滚出来!”好歹是个上层社会的装b犯公子哥,齐子煜真的是少有这种情绪失控,抓狂真性情的时候,可面对陈雨诺,这种情绪却是平常。
陈雨诺深呼吸让自己冷静,缓慢抬手拉开玻璃门,小脸抛却平静如水面露祈求,反常的显现生动灵活,“齐子煜,帮我拿睡衣!”
齐子煜:“…。”翻了天了,居然又指使他?!
只是,抓狂归抓狂,等齐子煜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人已经抓着陈雨诺需要的白裙子,走到了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