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沒死过那么多人。否则早就成为大新闻了。是不是打仗时候用的。就是日本鬼子侵略那时。”岳鸣飞猜测。
我否认道:“你好好想想。‘二战’那么乱。谁他妈有心情去做尸检。死了人就直接埋掉。或者让狗和猪吃掉。再说了。那时候还不一定有尸体手指拉直器呢。”
毛猫猫望着我们。问道:“那余雨雨的死真的有问題了。她不是随便掉进江里的。”
之前。我怕毛猫猫有危险。骗了他一次。哪想到他私下自己调查。还把重要的线索隐瞒下來。毛猫猫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这些事都有问題。再骗他也沒意思。于是。我就承认余雨雨是被人害死的。可沒有证据。侦破无望。秦望他们不会立案的。怪事已经堆积如山。我讲不清楚。也不想全部讲出來。所以故意把渡场的大部分怪事都省去了。
我们在网吧讨论了一小时。最后毛猫猫决定把盒子继续藏在宿舍。那里住的都是他们班上的男学生。外人很难进去偷东西。至于胡队长为什么想要那个盒子。唐二爷交给余雨雨有什么目的。我们暂时得不出结论。为了不拖累毛猫猫。我仍旧劝他专心复习师院的期末考试。不要玩侦探游戏上瘾了。和上次一样。毛猫猫答应得很爽快。我不由得担心。他还会在背后查探真相。
在和毛猫猫分别时。我脑海里竟响起一句话。。“凭人们对某些人的个人看法而下结论是很不可靠的。人不能凭感情。而是要根据事实來下结论。”此话出自阿加莎的侦探小说《哑证人》。这段时间我一直拿它打发时间。此时觉得拿來形容每个人再合适不过了。
我和岳鸣飞慢慢走回渡场时。两人对拉直器的來历猜來猜去。搞不明白那有什么用处。甚至害余雨雨丧命。背后的那个凶手不只是装神弄鬼。如果触及核心部分。要人性命绝不会手软。这在唐二爷、余雨雨、金乐乐的身上已经印证了。穿过樟树林时。我们快要到渡场了。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下來。可岳鸣飞却忽然指着前面。大声说那里有人。我往前一瞧。真的有个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棵樟树后面。
“黄丁意。岳鸣飞。是你们。”说话的人是苗姐。
我意外道:“苗姐。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树林里做什么。”
“我刚从办公楼出來。想要回家。可路上觉得有人跟踪我。所以就……”苗姐忐忑不安。一面说一面警惕地望着林中黑暗的各个角落。
“有人跟踪你。你怎么不带手电。林子里路不好。容易摔倒。”岳鸣飞问道。
“我哪想这么多。这附近又沒别人。沒想到有人跟踪我。要吓唬我。”苗姐又气又怕。“下回让我逮到。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我放心不下。便道:“不如这样吧。我送苗姐回去。岳鸣飞你自己先回宿舍。过一会儿我再回去。”
岳鸣飞沒有反对。转身就走了。连一句好听的话都沒说。苗姐不喜欢别人对她献殷勤。看我这般关心。她就不领情地大步走出樟树林。实际上。我一來是怕苗姐真的被人跟踪。会半路遇险。因此送她回学校那边;二來我怀疑苗姐身上有重要的线索。或珍贵的东西。有人跟踪她是要抢东西。
苗姐全身上下就提了一个小包。我瞧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当我们快要走到师院后门了。于是就大胆地问:“苗姐。你是不是从渡场里带了东西出來。”
苗姐柳眉一竖。不乐地道:“我是那种人吗。半夜从渡场偷东西。”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赶忙解释。
苗姐不肯听。停下來就拉开小包。让我过目:“你自己看。里面有值钱的东西吗。”
我沒想到这么容易就看到包里的情况了。随即微探脑袋。打量了一番。原來。小包里都是些文件、收据、**等物。真的不值钱。我不能当场把文件掏出來。一一看过。恨得牙痒痒的。幸亏苗姐最受不了别人冤枉她。见我一副不解恨的样子。她就把文件等东西拿出來。甩到我手上。
“你自己看。是不是我偷东西。”苗姐怒道。
我不好意思道:“我沒那么说啊。”
沒办法。我只能无力地解释着。同时趁机瞄了几眼。那些文件都是金乐乐以前处理过的。**和收据也是她曾经开的。苗姐重新回到渡场。认为管理混乱。因此把所有事务都亲自理一遍。她今晚把文件带回家就是要全部过目一遍。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出问題所在。便把文件还回去。不敢继续揪住这个话題。
就在还回去时。我忽然被三个字吸引了。可惜苗姐已经把文件塞回包里。沒有再拿出來。刹那。我不知是不是眼花了。竟在那堆文件和收据中看见“李小爱”三个字。渡场根本沒人叫这个名字。连姓李的都沒有。金乐乐经手过的文件怎么会有那个名字。
眼看就要走到师院后门了。我就小心翼翼地问:“苗姐。你有沒有听说过李小爱这个人。”
“李小爱。谁啊。从沒听过。”苗姐漫不经心地回答。穿过师院后门时。她随便道了声谢就自顾自地回家去了。
望着苗姐远去的身影。我驻足不移。仿佛着了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