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段痛苦的遭遇,虽然她有可怜之处,但这件事情毕竟太过于严重,语盈若轻易放过她,恐怕会滋生后患。语盈陷入两难,面露难色,地上跪着的人有所察觉,立刻哽咽道:“娘娘!我可以发誓!我和他是清清白白的关心,绝没有苟且之事,而且,我今后要是再见他一面,我就遭天打雷劈,在后宫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语盈细细斟酌这词,没错,这宫里最可怕的事,不是触犯天威,入牢受罚,而是孤孤单单的过完这一生。昼里看过一轮日升日落,夜里听得一阵风来风过,一天天,一年年,最后,再抱着自己的孤单,消失。这么恶毒的誓词,亏她说出来了。
“你给我听好,这一次,我念你有心悔改,所以暂不告诉皇上,但此后,我会多多留意的动向,一旦你再犯,我定会以宫规处置。听懂了吗?”何罗衣连连点头,“臣妾谨遵娘娘的教诲,多谢娘娘宽恕。”
看似已过的风暴,却为将来埋下了危险的隐患,一招棋落,全局变卦。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罗衣自小恃宠而骄,又怎会忍受他人抓住自己的把柄?而何况,这个把柄严重得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有着随时爆炸的可能,一旦点燃导火线,自己何氏一族,岂不是永无出头之日?“娘娘,怎么了?”
寝宫门边的小婢看见罗衣神色匆匆而归,诧异不已。罗衣回头望了一望身后,确定无人跟踪,方附在那小婢的耳边悄言道:“你去朝堂外面候着,看见本宫的父亲大人下朝,就马上带他来宫中,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本宫思父心切,请大人入宫一叙。”
那小婢女机灵的点点头,掉头就走。
语盈被人扰了兴致,早饭只是吃了些许,就再也吃不下了,她呆呆的望着平静的湖面,心里总是隐隐不安。“娘娘,我们已经出来一个多时辰了,这里虽是风景雅致,但湖上的风吹得极冷,如果娘娘逛够了,我们就回去吧。”身边的侍女送上温馨提醒,语盈才想起出来已多时,也该回宫了。
信梅和弘文因为长聊而变得熟络,语盈进门时,正有一串笑声相迎。“你们聊得很是开心嘛。”弘文急收笑脸,作揖道:“臣参见娘娘。”
语盈大方的扬扬手,示意他不要多礼,“蒋画师肯抽出时间陪本宫的好姐妹,本宫感谢海来不及呢,蒋画师就莫要见外了。”
“臣只是遵行娘娘的任务而已,若是娘娘没有事吩咐了,臣就先行告退。”语盈也知事得有分有寸,当下不再挽留,点头应许。信梅略带失望的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舍之情表露无遗。
语盈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心中所想,使了个眼色遣退左右,便坐在她的对面,和她聊起了掏心话。“信梅,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蒋画师?”
信梅努努嘴,“也算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他人很好,自己和他聊得来而已。”语盈握着她的手说:“我知道了,你现在呢,还只是停留在对他有好感的程度上,对吧?不管我们最后的命运是怎样的,我都真心希望你能得到幸福,如果,你真的喜欢某个人了,一定要告诉我。现在的后宫,我还有一定的权力,还可以帮你争取到你心爱的人。”
信梅眨眨眼,觉得越听也也不对劲,“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些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有人要陷害你吗?”语盈一笑置之,“我没事。只是这宫里变数太大,今朝的大臣明日就可能是阶下囚,我们虽然处处小心,但也难保某一天会被人拉下台。”
信梅拍拍语盈的肩膀,安慰道:“你别想太多了,这段时间,我们不就过得好好的吗?说不定,到头来都是杞人忧天而已。”语盈低声絮道:“希望是吧。”
“皇上驾到!”信梅下意识的就要下床跪拜,语盈连忙按住她,“没事的,你先休息。”语盈拍拍衣袖,抖抖衣裙,走去大厅。
“皇上今日不需上朝吗?怎么往我这儿来了?”成旭握着她的肩膀,上下左右足足打量了好一番,语盈莫名,“皇上,你在找什么吗?”
成旭看着她的脸,担心的说:“我听说太医一大早就被你叫来这儿,莫不是你病了?”语盈被他眼神里的焦急和关心吸引,差点儿忘了回答,“哦……那……不是臣妾生病了,是臣妾的贴身婢女发烧了,她和臣妾从小一起长大,臣妾亦视她为好姐妹,看见她生病,便急忙唤人把太医找了来。没想到,让皇上误会了……”
成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一旁的贾公公忍不住笑着插话:“皇上可担心娘娘,听说太医一大早往皇后宫里赶,还以为是娘娘病了,早朝才下,皇上就不停步的赶过来瞧娘娘呢。”
语盈勉强的挤出一抹笑,“是吗?皇上这么关心臣妾,倒让臣妾觉得过意不去了。”“皇后何出此言?皇后是朕的妻子,朕关心皇后,也是合情合理的。”
太监宫女识趣的退至几十米开外,不打扰两人的谈话。语盈脸色回阴,“皇上不必太关心臣妾,我很好。”“你一定要这样的态度对朕吗?”
语盈冷言,“皇上应该知道,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怕皇上放太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