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赵启良因为身体的原因从未过问赵启明的事情,从当年的黑道堂口到现在的正规企业,他一无所知,连外界的各种传闻都是一笑置之,未曾记在心上。
爸爸一定是在保护叔叔~!每每爸爸提到居住在国外的叔叔时眼眶里都有闪烁着晶莹的液体,真是兄弟情深。
浅浅勾着赵启良的脖子,艳羡得红了眼,彼时,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竟然是未知归属地的陌生号码,她颦眉,准备不予理会,直到电话那个号码打了第二次。
“喂?”她有几分恼怨地发出声音。
“赵小姐,我是张羽丰,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青青出事了!”
“什么!我马上过来!”
司青青那妮子的事情,她向来二话不说就跳进去,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通常不会问原因,直蹦事发地。
她的生命里只有司青青这一个真正的朋友,所以就算赴汤蹈火她也不会让司青青有事,可是司青青去在半年前救了她,巷子里的事情就像是一段荒唐的梦魇,在无数个深夜闯入,将她的身体啃噬得空洞无援,这辈子都欠下了。
周逆庭老家县城某私立医院
虽说没有市里的私立医院豪华,但也算得上是整个县城最养眼的建筑,门口的几根大理石擎天柱特别吸引人眼球。
张羽丰就站在某根柱子面前,看到浅浅从出租车上跳下来,离弦的箭一般飞过去。
“怎么了?”
浅浅的柳眉紧拧,张羽丰通身的焦虑她看得清楚,她不管肆意猜测青青遭遇了怎样的不幸。
这一问果然不妙,一个大男人在她的面前红了眼,哽咽着连话都说不出。
“张羽丰你先别激动,到底是什么事情嘛,你先跟我说清楚,有什么事情我来解决!”虽说男人流泪给人很懦弱的感觉,如果在以前她肯定嫌弃得要死,此时看着掩面哭泣的张羽丰竟没有一丝嫌恶,只是觉得张羽丰是个好男人,能因为司青青的事情担忧地流泪。
“青青她,她昨天……流产了。”张羽丰崩溃地蹲下。
流产?轰。
脑袋里的所有统统被这两个字炸成碎片,肚子里的孩子是有五个月了吧,是个在照片里看得见的小人儿,可是就这样死了?怎么会这样?
她俯身揪住张羽丰的衣领,愤恨地吐了一口唾沫星子,“张羽丰,你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着她吗?你这个王八蛋!你怎么可以让她流产!王八蛋!”
张羽丰被摇晃得七晕八素,没有反驳她的话,瘫软地跌坐在地上。
“对不起……是我王八蛋……”他的唇瓣轻启,低低地发出声音,捂着脸不敢抬头,路过的人都睥睨着这一怒一道歉的两个人,嘴角上噙起意味深长的画面,恐怕是有所误会。
浅浅气的一脸铁青,狠狠地瞪着张羽丰,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责怪也于事无补了。“先不跟你算账,青青现在在哪个病房,我去看看她。”
张羽丰呜咽不止,哭得通红的小眼睛,狭长的凤眼只寻得见深褐色的瞳仁,满满当当装着歉疚。
“我王八蛋,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不该说出来,那样的话她就不会走了……是我把她气走的……都是我……”张羽丰说着,举着捏紧的拳头砸向自己的脑袋,满嘴的道歉。
浅浅的脸色更阴郁了,和头顶湛蓝的碧落形成强烈的反差,她颤颤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忍不住咒骂,“去你奶奶的张羽丰,我现在真想拔了你的皮!你现在光说有什么用,人都跑了不见了,还不快点给我找!我现在叫人帮忙,收起你满脸的歉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几个小时之后,韩中兴带着一干手下抵达医院。
自家小姐靠在医院门口的柱子上,双眼泪濛濛,旁边还站着满脸衰相的男人,电话里自家小姐只说有重要的事情,哽哽咽咽的也没说清楚,此时一看便知是那个男人冒犯了自家小姐。
浅浅还没有打招呼,韩中兴已经凶神恶煞地冲上来,揪住张羽丰的衣领,如若不是张羽丰是健身教练,恐怕就直接被摔在地上了。
“韩中兴!”她赶紧喝止,这韩中兴有时候还真是个男人。
韩中兴和张羽丰僵持,韩中兴的身后一字排开数个西装小弟,表情是复制的一成不变。
“小姐……”韩中兴表示很为难,冒犯自家小姐的人岂能轻易饶恕,没有要放开张羽丰的意思。
“韩中兴!”她上去制止,“司青青失踪了!我是让你带弟兄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哦……
韩中兴弱弱地收回手,背靠在身后,恭谨地听自家小姐发号施令,身后的一干兄弟也是整装待发,跃跃欲试。
“就算把这个县城翻过来,也要把青青找出来!”
“是!”众人领命,已经在韩中兴的手势下四面散开。
张羽丰站在旁边,愣愣的,目光呆滞,让她好一顿恼怒,极力抑制中,“张羽丰,你到底和青青说了什么,流产了不应该在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