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身体都跟着迅速僵冷。
按照方远赫的描述和推断,除了自己死去的爸爸,和方媛最熟深得方媛心的人,恐怕就只有周逆庭了吧。
“什么?怀疑我外孙是坏人,你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坏男人!”周外婆一直就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视上,看似眼睛盯着电视,耳朵可一刻不停地监视着两个人的对话和推理,并且适时作出阻挠。
“不是!”
方远赫冷眉否定,看到周外婆张牙舞爪的手收了回去,慢慢悠悠地吐气,略带迟疑。
“那你怀疑的到底是……”浅浅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脑袋短路得厉害,不敢妄自猜忌,就等着方远赫给出答案。
“不知道。”方远赫弱弱地说,“反正不会是周逆庭,因为你的关系,即便我姐和周逆庭有很重要的话要说也不会选择那样的地方,如果是周逆庭,会约在公司的办公室谈话。”
这,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差别呢,不过倒是心安了几分,如果真如方远赫猜测的那样,方媛不是自杀而是被他人杀害,那那个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浪却又被阻隔,延伸不开去,让人有些许懊恼。
连续的几日,浅浅和方远赫都在查方媛的死因,到公安局调了当时的验尸资料,没有任何线索,因为方媛从商场顶楼摔下来已经是血肉模糊的一片,甚至当时也没有做精确的检查便判定了死者的身份。
“当时的判断会不会太草率了?”
走出警察局,浅浅扭头看一旁敛眉沉思的方远赫,道出自己的困惑,越是推断越是觉得事情存在很多可疑性。
方远赫抿唇,桃花眼里寻不到意思妩媚,淡漠地望着前方,“确实是判定地太草率了,当时是周逆庭去确认的尸体,所以警方也没有再追究,警方手里还有我姐在死前一天写的遗书,判定为自杀无可厚非。只是,为什么我姐的记事本上写了一些奇怪的数字呢……”
她柳眉微颦,只觉告诉她事情不简单,“记事本你带在身上吗?给我看看,没准儿我能有所发现。”
“在车上。”
浅浅静默地翻着手里的黑色笔记本,扉页上有方媛书写的好看名字,前几页记的竟然是她最喜欢吃的几种小吃以及最喜欢去美食店,还有一系列她喜欢吃的菜色的烹饪方法……
那份试图隐藏的歉然再次如火山喷发,强大的冲击力足以将她烧伤,之前或许是以为方媛的死和她有关而心生歉疚,此时,看到方媛曾经为她做出这么大的努力,而她一次又一次竖起尖刺将其戳伤,她真是全世界最坏的女子。
方远赫察觉到了她眼底翻天覆地的自责,原因了然于心,很久之前他就说过他真想恨她,只是他做不到而已,以前做不到,现在更是做不到。
“事情都过去了,你不要太自责。”
“方远赫,你说我以前为什么就那么固执冥顽不化呢?我为什么就老是觉得你姐是想要我爸的财产呢?我为什么就可以肆意践踏她的感情呢?我为什么这么坏啊……”早已哽咽得不成样子,泪水夺眶而出,铺满了整张小脸,像极了夏日清晨被露水浸染的清莲。
摆脱了淤泥的束缚,越发清丽不妖,惹人爱怜。
他拂过身去,将她揽上肩头,婆娑她颤抖的肩膀,“好了,好了,这也不能全怪你,谁让你成熟得比较晚呢,这些都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这是老天爷故意的安排。”
“骗人!”她愤愤地把鼻涕擦在他的西装上,“你说你和周逆庭为什么就不阻止我呢?让我一直错下去。”
额,方远赫满头黑线,谁说他和周逆庭没劝了,是劝不住好不好?
远处,头戴鸭舌帽的男子压低帽檐,举起手里的相机,将车里两个人相拥的画面照得清晰明了。
方远赫说的奇怪的数字:50、30、20,末尾还有几笔凌草的笔画,全然猜不出其他。
浅浅猩红的眼盯了老半天,头都大了,扁着嘴可怜巴巴地望着一旁的方远赫。
“这个……从这个你也能看出奇怪啊……”方远赫果然不是常人,长得不一般就算了,连思维都与众不同。
原本他也觉得这三个数字很普通,去年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没有在意,直到上个月在某个过期的杂志上看到清明建设的股份分析图,赵启明在死之前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给了她的姐姐方媛,站百分之五十的自然是赵大小姐,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分别在几个小股东的手里,是当年赵老爷子舍不得亏待的几个兄弟。
浅浅惊呼一声,揪住方远赫的衣袖,“你的意思是……”
“对,如果那几个股东掌握了我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那么启明建设就有可能不是你们赵家的了。”
“有人想要吃了我爸的心血!”
“赵浅浅你也不是特别笨嘛,如果是你会猜是哪个人?”
“当然不是周逆庭,因为他只要和我结婚就是启明建设的新老板,他一直不想和我结婚来着,肯定不是他!”她急忙为自己的夫君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