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在衣橱里挑了一条黑白相间的裙子,望着镜中的人儿,有些恍神,自己果然是长大了,眼睛都没有以前清亮了,总觉得有一层似有似无的薄膜铺在上面。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来是自己的心不纯洁了。
额,身体也不纯洁了呢!想到那天晚上和周逆庭发生的事情,脸就会不自觉飞红。
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周逆庭没有回家!
“韩中兴~韩中兴~”她站在走廊上,扯着嗓子嚷嚷。
韩中兴原本是在卫生间里的,听到自家小姐的嘶喊,二话没说就处理好自己,蹭蹭蹭地跑上了楼。
“小姐,有什么吩咐?”他扶着栏杆,还微微地喘着粗气。
浅浅抛了一记白眼过去,一不小心就看到韩中兴的裤子拉链没拉上,里面的内裤还是刺目的红色。
“流氓!”她赶紧把脑袋扭到一边。
韩中兴困惑地低头一看,脸刷地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他背过身去,慌张地拉上裤子拉链。
这真是奇耻大辱啊!韩中兴就差没捶胸顿足了,怎么能在自家小姐面前耍流氓呢,不仅给小姐留下恶劣的印象,庭哥要是知道了,肯定把他关黑屋。
浅浅觉得应该是好了,扭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韩中兴,“韩中兴,你跟着周逆庭好的没学到,这些流氓招数倒是学到不少啊!”
韩中兴这才委屈地面对自家小姐,低着头像个认错的孩子,“不关庭哥的事情,是我自己太慌张,庭哥一直教育我们要谨言慎行的,是我没有做好!”
真是个大笨蛋,给他台阶都不知道下,怎么会有这么老实的男人!
浅浅再次被这个绝世老实男人给折服了,“对了,昨天晚上周逆庭是不是没有回来?”
昨天庭哥去了大上海之后确实没有回来,那边也没有消息再传过来。这事儿,韩中兴不知道该不该如实回答,只好掩着唇瓣不说话。
“你哑巴啦,让你说你就说,磨磨蹭蹭的像个女人!”她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这个世界上,韩中兴最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周逆庭,那是出于尊敬,一个就是赵浅浅,那是出于心里小小的悸动。
所以,“小姐,庭哥昨天晚上确实没有回来。”他还是像浅浅说了实话。“庭哥昨天去了那边的场子就一直没回来。”
既然是去那个地下室,估计是有事情要做,她也不想了解得太多,拍了拍韩中兴的肩膀,兀自下了楼梯。
“我今天要和叔叔一起去爸爸的墓地,你不准跟着我!”
和赵启良一起去?韩中兴神色大惊,和那个男人单独出去,这还得了。
二话不说挡在了门口,“小姐,还是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去墓地很不安全的,老爷的墓地还要走一小段石板路,为了你的安全,我还是……”
“韩中兴!”
浅浅扬起手,大吼一声。她就知道周逆庭不准她单独行动,她就知道周逆庭会让韩中兴死皮赖脸地跟着,既然什么都知道,当然是已经准备好了对付的手段。
她抬眼望向只有三个小弟的大厅,“那个女人呢?今天怎么没在家?”
“夫人昨天下午出去之后就没有回来,估计是去找方少爷了。”
“这样啊,韩中兴,那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墓地吧!”
“好的!”韩中兴连连点头,自家小姐有时候还是讲理的。
浅浅故作担忧地望了望窗外的天空,“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太好耶,去墓地可能会很冷,韩中兴,你去我房间给我拿件外套下来。”
“请问小姐是什么颜色什么样式的外套?”
“你去看就知道了,我放在梳妆台上的,没有在梳妆台上就在床上,反正就在看得见的地方!让你拿件衣服,哪里那么多问题!”
“是的,我这就上去给小姐拿下来。”
看着韩中兴上楼,走进自己的房间看不见人了,浅浅这才快速地转身打开身后的门,走了出去。
“韩中兴,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怎么对付你……”浅浅笑嘻嘻地上了赵启良的车。
赵启明的墓,自然是坐落在市里最好的墓山上,不管是风水还是其他,都是独一无二的。
浅浅走在墓前的一段石板路上,听得鞋跟留下的跫音,再看铅灰色的天幕下一座座孤独而寂寥的冢,心涩涩的,鼻子也微微发酸。
作为赵启明的独女,她是多么的不孝,在爸爸葬礼的那天逃跑,之后的四年,未曾来看望,地底下的爸爸一定是委屈得哭了吧!
记得看见爸爸唯一一次哭就是她从幼儿园的小飞机上摔了下去,只是哇地叫了一声,就晕过去了。爸爸撂下正在召开的合并大会,匆匆赶到学校,把她送进了医院。
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脑勺处裂开了一个缝,缝补了几针。醒来之后看见爸爸坐在床边,眼睛猩红,是真的哭了。
那会儿她还知道爸爸已经是一个帮派的老大,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