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赵启明的葬礼,也是赵启明死后的第十天。
浅浅看着水晶棺里容貌依旧,却面色如纸的爸爸,双眼早已哭肿得像胡桃。
周逆庭站在边上,看着她瘦削的肩膀上下抽动,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自从上次把他赶出房间就开始不吃不喝,无论谁接近都砸东西,看来是真的因为他的玩笑话生气了。
他上去揽住她颤抖的肩膀,“一会儿媒体记者就来了,这不是普通的葬礼,你要冷静。”
冷静?哼!她用汪着泪的眼狠狠地瞪着他,“周逆庭,你只管做好你的戏就够了,至于我那一部分,不需要劳烦你!”
如果不是在一个小时前看着那个姓方的女人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雨,或许也不会这般生气!这三天,她是用绝食的方法与他抗衡,每天在房间里偷偷地吃一些巧克力,就是想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可是他一点悔意都没有!还和那个女人卿卿我我!
浅浅甩开周逆庭的手臂,“照顾好那个女人就行,别管我!”
视线那边,方媛坐在常德的旁边,泪眼涟涟,男人看了都会心疼。
“一群贱人!”
她忍不住在周逆庭面前吐出了唾沫星子,什么矜持,什么教养,她早就不屑一顾了。
撒腿儿就跑出了几步,再次扭头时,周逆庭已经被一拥而上的记者包围,水泄不通,把她这个赵家唯一的血脉无视得干干净净。
“爸爸,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好男人,你在天上都看见了吗?现在是不是很后悔?我好想逃跑,逃出这个地方……呜……”
浅浅选了个偏僻的角落,蹲在墙角,把脑袋埋进膝盖,不停地抽噎。
“小姐,庭哥到处找你。”
韩中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面前,一脸忧虑地望着她,想伸出手去把她扶起,健硕的手臂在空中一直迟疑。
“找我?他要是会找一早就跑出来了,等得到现在吗?”他被记者包围着,临危不乱地回答着记者抛出的问题,她走到很远都听到他的声音,哪里有要找她的意思?
韩中兴很为难,在庭哥和小姐之间他总是举步维艰,“小姐,今天参加葬礼的人太多,很不安全,所以,还是到庭哥那里去吧。”
她不禁笑出了声,看来大家现在还真把他周逆庭当做赵家的新主人了!
扶着墙站起身,发现双腿发麻,眼前也是昏黑的一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关心她,对她的照顾也不过是履行对爸爸的诺言。
浅浅出奇冷静地看着韩中兴,“周逆庭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吗?老是派你来算个什么意思?你现在给他打电话,让他立刻马上出现在我面前!”
“庭哥和夫人现在在现场应付记者,小姐……”中兴小声为自家大哥说话。
“很好,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是吧?你就让他永远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吧!我消失,我走!”
如此愤懑的话,她也没想到自己能平静而淡漠地一个字一个字说出,在韩中兴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几步跑下阶梯,拦住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小姐——”
韩中兴喊了一声,追了上去。
轿车的主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额,长得很妖媚,似乎在哪里见过,也来不及细想,浅浅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下钻进了车,并且利索地把车门带上。
“带我走,我给你钱。”
方远赫挑起那双勾魂的桃花眼,自然是看到了追赶上来的西装男人,魅惑地望着气喘吁吁的浅浅,对她刚刚的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