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暮云浑身又是一冷,“我是她夫君,为何要离开。”右手紧紧握住吴意的手,不停地输送内力。
那产婆越发惶恐,整个人都在抖着,连拿毛巾的手都有些不稳。
吴意无奈地笑了笑,“夫君,你先出去。”说着,目光朝那产婆看了看。
泷暮云顺着视线看过去,顿了顿身形,只得俯身吻了吻已经被汗浸湿的额头。
“我一直在。”
吴意艰难地点点头。目送那人出了房间,又抬起头,给了那产婆一个安慰的笑容。
“开始吧。”
泷暮云站在窗外,目光紧紧盯着窗纱上印着的身影,双手紧紧握拳。
“啊!”
一声痛呼想起,泷暮云的眉头越发紧皱。
五子刑在一旁紧紧盯着,生怕他一下子就闯了进去。死里逃生的瞬间让他明白,这个从来看起来都冷情冷性的师弟是拿自己的生命在爱那个人。
“她会没事的。”
低声地安慰。
泷暮云双手又紧了紧,听着间间断断地痛呼,良久,轻声开口:“谢谢。”
吴意第一次经历生产,那些当年之间隐约对于抛弃自己的父母的仅存的恨意也在期间消失殆尽。
她给了自己生命,便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激了。
那样的痛,撕心裂肺,却也带着感动。
当听到婴孩啼哭的声音时,终于缓了气,一道人影从门外冲进来,紧紧将她搂在怀中。
吴意笑了笑,安然入睡。
腊月冬天,雪地里的梅一树树悄然绽放,整个薄凉的空气里都浸透着一股淡淡的幽香。寒流来袭,却掩不住每个人脸上的喜气洋洋。
因为除夕的即将到来,家家户户的物资也早已采购完全,往日喧哗热闹的街道也渐渐开始清静起来。连往日里人来人往的青楼也关起了门。一般的平民百姓,便是整日整日窝在家里,身边绕着妻儿,座上坐着老母高堂,其乐融融地围在一起烤着暖融融的竹炭,或是斟上一杯自家酿制了一年的老酒,兴致高昂的小酌着,感受着浓浓的年味。
相较于其他人家的安静宁远,三王府却反常的热闹起来。
王府上下的仆人侍女都在忙碌着,偶尔歇下来喘一口气,又要急着奔走。虽行色匆匆,每个人脸上却都不由自主地带上暖暖的笑意。
原因无他,三王府里的小世子马上便要行抓周礼。对于这个王府里的新生命,每个人都疼着爱着,恨不得时时捧在手心。
若有人要逮着王府里随便哪一个下人询问小世子如何,他必定会停下手中工作,然后脸上露出宠溺的神色,开始滔滔不绝的赞扬起这个天上有地下无的宝贝来。
小世子半岁时便能下地行走,到一岁时,已经能背出煌国律法。心思更是玲珑剔透,将全府上下从老到小每一个都哄得心里像喝了蜜糖一般。
再说到他的容貌,虽年纪小小,却是粉雕玉琢,肌肤柔嫩白皙,一双墨玉色的大眼睛像极了三王妃,故作严肃时的模样却又与王爷八九不离十。一众人平日见了他都欢喜不已,于是全府上下都开始有意无意的骄纵他。
要说所有人中没有骄纵他的,怕也只有三王爷本人。
也因着这样,这个人人都爱的小世子才没有因为过于宠溺而养成刁蛮的性子,反而是机灵可爱,除了某些时候过于调皮。
小年这一日,王府上下更是比往日还要多出几分热闹来。
即使小世子抓周礼所需要的东西都已准备好,府中上下却还都在忙碌着。
清早,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墙角,一个小小的身影弓着身子,左看看右看看,见没人发现自己之后,拔起小短腿就开始朝另一个院子狂奔。
院子里静悄悄的,小小身影放轻脚步,慢慢朝着一个房间走去。越接近门口,精致小巧的唇便越发上扬,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床上的身影,然后大松了一口气,欢脱地踢掉鞋子,爬上软榻,轻轻搂住床上熟睡的人,“吧唧”一声便亲了下去。
才亲一下,心里正暗暗窃喜时,正打算继续,却不想自己后颈忽然被提了起来,紧接着,身子被转了大半个圈,对上了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只是那双眼睛里有怒气。
小小身影看看门外,发现没有人可以救自己,再努力转头看看床上即将醒过来的声音,大眼睛转了转,瘪瘪嘴,“哇”地一声大嚎起来。
提着他的人气极,扬手一甩便要往外丢,却不想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
“泷暮云,你就是这样对你儿子的吗?”
泷暮云抬眼,便看见床上坐起的人儿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玉白的香肩,脖颈处长着一颗颗深红的“草莓”,一张白皙的脸上仍有些朦胧的迷离,红唇微启,皓齿隐现,顿时呼吸加重了些。刚要开口,手里提着的小人儿开口了。
“娘亲好美。”
泷暮云一听,脸色更黑,刚要把他丢出房间,却被吴意伸手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