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本王。”下颌亲昵的摩挲了念恩的唇。
“同样都是肥肉,何必洋洋自得?”依然闭着双眼,念恩妄图背过身,却被段霆渊不动声色的拽紧了腰身。几番暗自较量下来,念恩只得冷着脸作罢。“五十步笑百步。”
“本王有你就够了,本王不想做第二个沐子峰。”
“哦。”念恩无动于衷,略带嘲讽的动了动唇角,她又不是三岁小孩,真以为她那么好骗么?
她不天真!
再喜欢又如何?以前意气风发的七哥总安慰七嫂说,一起长大的七嫂是他最重要的心脏,其他的女子就好比身上的指甲头发,无论是谁,也不能取代七嫂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结果又如何?
七哥为了一个假意摔倒在地的妾侍亲手推了七嫂一把,推掉了七嫂肚子里未足月的孩子,也推掉了七嫂心中最后一缕自欺。
可怜的七嫂,为了不让七哥自责,还让人瞒着七哥自己流产的消息。可七哥却做了什么!为了惩处七嫂对妾侍的‘嫉妒之举’,也为了让七嫂认清身份接受现实,刻意冷落七嫂多时。
七嫂缠绵病榻,他自己却在那些妾侍屋里恩爱。
七嫂病入膏肓时,他知道心空了,知道慌了,知道悔了……他活该!只是不该苦了从小到大都对他心心念念的七嫂!
爱又如何?若不能一心一意,她宁愿不要。
“你不相信本王?”段霆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念恩的额头,“念恩,你信前生今世么?或许今生,你为我而来,或者我为你而来。”
念恩心中一颤,突然打开眸子,难以置信的望着段霆渊。
她从来都不知道,她为何来到这个时空。
在她的肩上曾经有四颗朱砂痣,是她来到这个时空后才慢慢生出的。传说身上的朱砂痣是前世不能相守的恋人滴下的眼泪所留下,作为来世寻找彼此的印记。
可为何她肩上四颗朱砂痣如今只剩一颗,还越发的鲜红。
是找到了对的人吗?
“本王的梦中总有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直到前日,本王才看清了她的面容。想知道她是谁吗?”
“呵,一个梦而已。”念恩垂眸冷笑一声,“好不新鲜的把戏,王爷该不会说,那个女子就是本郡吧。”
“若本王告诉你,那个女子是天佑王朝最了不起的圣祖皇后——肖瑶呢?”
沐王府的白绫换成了红绫。
圣上下旨赐婚,不容得沐府拒绝。
南宫晟被禁足太子府。
一身大红喜服的段霆渊身骑骏马迎了新娘,终日冰冷的唇角难得上扬,不知撩动了闺中少女的芳心。
异常隆重的婚礼,京城大大小小的官员皆到场祝贺。酒过三巡,段霆渊称醉,在长孙靖轩等人的起哄声中,有意无意的望了霍焱宸一眼,便被下人搀扶着脚步踉跄的进了新房。
阖上门,身穿凤冠霞帔的新娘静坐在于喜床。
失了焦距的褐瞳瞬间恢复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意。之所以称醉,无非是迫不及待想见房中佳人。
“王妃。”
环住新娘微凉的喜袍,隔着绸缎盖头,段霆渊轻唤了一声。
王妃,他的王妃,只属于他段霆渊的王妃。他喜欢这个称谓,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称谓。
“念恩,我的王妃。”情不自禁的又轻唤一声,隔着薄薄的盖头,段霆渊拥着新娘缓缓吻上了新娘的面颊,却不想吻到的却是一片冰凉。
褐瞳中缱绻的情意即刻敛去,握了的双拳又渐渐松开。
红烛暗垂泪,偌大的新房安静得可怕。
新娘静坐,动也不动,仿若木偶一般。
俊颜变冷,沉眸间,大手一挥,一把掀开了新娘头上的大红盖头。
鸳鸯盖头缓缓飘落于地,映出新娘精致如画的面容,还有——
——还有落尽了三千烦恼丝的……
“念恩,你!”勃然大怒,戾气骤升,段霆渊发了狠,双手死死钳住念恩瘦削的双肩,似乎要将对方的肩胛骨给生生捏碎,“你是在报复皇上还是在报复本王!还是,还是妄图为你心里那个野男人守身如玉!本王告诉你,沐念恩,你这辈子休想!休想!剪光头发又如何,又能如何!就算你真做了尼姑,本王也照样留你在身边!”
肩头穿骨的疼痛,念恩咬破了唇,却依然低着头缄默无语。
失了理智,走了火入了魔,褐瞳暗红,紧紧锁住念恩细细描画过的面庞,但怎么也逃不开念恩那没了柔软青丝的头顶。
钳住念恩双肩的手失了轻重,念恩落了泪,就那么生生的痛得昏死过去。
段霆渊缓缓送开了双手,坐在念恩身边,就那么冷着俊颜,眼睁睁的看着身着大红喜服的念恩歪斜了身子,缓缓的坠向地面。
大红的喜服,细致的妆容,可却是空空如也的头顶……所有的一切,在段霆渊眼中是那么的讽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亲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