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公平的等级制度,这件事最终不欢而散。
她和女仆之间时常要闹矛盾。有一两次她的脾气又爆发了,女仆们卷起铺盖就走了。但事情还没结束,玛丽的所作所为让别人都看不起她,她们告诫自己的同伴不要为她做事,于是林肯家很快就上了女仆们的黑名单。
玛丽勃然大怒,随后挥笔写下了关于她所雇用的女仆的事情,还将她们称为“野蛮的爱尔兰人”,这样凡是要为她做事的爱尔兰人都成了野蛮人。她公开宣称如果林肯走在女仆的前面,她就要搬到南方去度过余生。在列克星敦和她一起长大的同伴,是绝对不能容忍仆人轻薄地对待他们。如果一个黑奴不专心做事,他就会被带到公共广场,然后被绑起来暴打一顿,玛丽的一个邻居去世前就曾经打过他的六个黑奴。
里·雷克在斯普林菲尔德是个有名的角色。他有一架骡拉的荒废四轮车,并自豪地将其形容为“快速服务车”。不幸的是他的侄女跑去给林肯家干活,仅仅过了几天,这个女仆就和玛丽干了一架。她一把拽下围裙,塞进自己的箱子,把门一甩夺门而去。
那天下午,里·雷克赶着自己的骡车来到第八街道和杰克逊街的拐角处,告诉林肯太太他是来拿侄女的行李的。林肯太太一触即发,立刻用冷言冷语来谩骂这对叔侄,并威胁说如果他敢到家里去就要揍他。里·雷克愤怒地冲进林肯办公室,要求这个可怜的男人,要他老婆给自己道歉。
林肯听完他说的话,悲伤地说:“我很抱歉听到你说这些,但是恕我直言,我都忍受了十五年了,你能不能忍这一回呢?”他们的面谈就这样结束了,里·雷克反而对林肯表示同情,并对自己带给他的麻烦表示抱歉。
曾经有个女佣在林肯家干了两年多,邻居都觉得不可思议。理由其实很简单:林肯和这个女佣达成了协议,她第一次来的时候,林肯就在一旁跟她很坦诚地说了她将要忍耐什么。他很抱歉,但是无能为力,这个女孩子必须得忍。林肯承诺只要她能忍,他另外自掏腰包一周再给她1美元。
战斗像以往一样进行着,但是因为内心的那个秘密和金钱的原因,玛丽亚坚持下来了。每当林肯太太责骂她以后,玛丽亚单独在厨房的时候,林肯都会找机会溜进厨房,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对,大胆一点,玛丽亚,不用怕她。”
这个女佣后来结了婚,她的丈夫跟着格兰特打仗。他投降以后,玛丽亚急忙赶往华盛顿请求立即释放她的丈夫,因为她和孩子们离不开他。林肯很高兴再见到她,他们坐下谈论着过去的时光。他想邀请她共进晚餐,但是玛丽·陶德不会同意。于是他给了她一篮水果,还给了她钱买衣服,并叮嘱她第二天给他打电话,他会给她留一条电话线路,但是她没有打电话,因为那晚林肯被刺杀了。
玛丽后来疯疯癫癫地走完了一生,清醒的时候她连恨带骂,不清醒的时候就像个精神病人。陶德家族可能有些不正常,因为玛丽的父母是近亲结婚。家族外的有些人,比如说她的私人医生担心她患有先天性精神疾病。
对于这些,林肯都像耶稣基督一样忍了,他很少责骂她,但是他的朋友可没有这么温顺。赫尔顿就曾公开指责她像一只“野猫”或“母狼”。
特纳·金是最疯狂的林肯敬慕者,特纳形容玛丽是“恶人”或“女魔”。他声称他曾经一次次看到林肯被她赶出家门。约翰·海在华盛顿当过总统秘书,他给玛丽取了一个难以启齿的小名,这里就不写出来了。
斯普林菲尔德卫理公会派教堂的牧师就住在林肯家附近。他和林肯是朋友,他的夫人证实林肯 “家庭生活不愉快,经常看到他太太用扫帚赶他出门”。
詹姆斯·格尔里在隔壁住了十六年,他宣称林肯太太“被恶魔附身”,经常出现幻觉,行为举止像个疯女人。鬼哭狼嚎非闹得邻里都知道不可,玛丽要人保护她,她发誓说有坏蛋要找她算账。
随着时间流逝,玛丽的脾气越来越大,发脾气越来越频繁。林肯的朋友都为他感到担心,很遗憾,林肯没有像样的家庭生活,哪怕是最亲密的朋友,他从来都不邀请他们来家里共进晚餐,连赫尔顿和戴维斯法官都没有受到过邀请。他担心会有事发生,自己都尽量地躲着玛丽。晚上他会在法律图书馆和其他的律师待在一起,或是在地拉尔药店给大伙讲故事。有时夜深了,林肯还一人低头在街上徘徊,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有时他说:“我讨厌回家。”他的一个朋友知道是怎么回事,他把林肯带到自己家里过夜。对于林肯悲剧般的家庭生活,没有人比赫尔顿更清楚了。下面这些是他在自己写的《林肯传》第三册的四百三十页至四百三十四页中提到的内容:
林肯从未有过真正的知己,所以他从不向别人吐露心扉。他从来不把自己的事告诉我,据我所知他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担子,但是他默默无闻地承受着悲伤,他不说我也发现他总是很沮丧。准确地说他通常不是一个起得早的人,也就是说不到早上九点他不会出现在办公室,我通常都比他早一个小时。但是有的时候他早晨七点就来了,事实上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