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六。
正是半上午的时间。
这个时间应该是“品春园”闲散的时候。
忽然临街的二楼门户一响,红门半开,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来,这女孩真是绝色的美女啊,一身黄衣,娇艳粉嫩,双手各持一杯酒,醉意醺然,顾盼生辉。
街上正好有一个十几岁的卖瓜子的孩子,因为生意不好,无精打采地走着,一抬头,见到了这个漂亮的女孩子,惊呼道:“浮香姐姐!快来看啊,浮香姐姐出来了!”
街上也有不少店铺,平日也有人来往,不能说是络绎不绝,但三三两两也总是不断行人,而且,这一个多月来,有许多人都以看到浮香姑娘为荣。但是,今天的事情委实有点儿古怪,街上不但没有了行人,而且过了很长的时间,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连鸡狗都没有一只!
少年很奇怪,因为他知道,在这个二层小楼上住的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孩子名字叫做雾雨浮香,平日大家在街头巷尾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幻生大陆上有三大美女,雾雨浮香就是其中一位,被称作“酒之陆花”。
漂亮,而且好酒。这样的女人不多见。
所以,当雾雨浮香在半个月前来到了“品春园”的时候,这半个多月,“品春园”的客流量翻了三番!
喜得“品春园”的老鸨脸上好像抹了大力激素,眉飞眼笑,嘴都咧变了形。
但是雾雨浮香从不接客,一般也绝不抛头露面,所以能见到她一面的人都是少之又少。
前街赖皮陈见到了她的一个侧影,结果三天三夜睡不着觉,逢人就吹牛,而且,那几天,赖皮陈也真的成了镇上的名人!
切!
老鸨也不管她接不接客,只要能吸引男人来花银子就可。
偏偏有许多男人就是很贱,花上几百两银子只能见一面,也趋之若鹜。
现在,雾雨浮香就活生生地站在蓝石头的头顶偏东处,左手轻轻倚在了廊前栏杆上,淡黄色的裙子随风摇曳,额前的几缕长发淡淡地扫着她娇俏的面容。
“快来看啊,快来看美女啊!”蓝石头又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这种喊法颇有点儿无赖了,但是对于一个没有了爹娘管教的孩子,我们怎么能够怪他?
更何况,就是读过几年圣贤书的的读书人也难免喜好美色。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这不是千千万万读书人的座右铭吗?
不是读书人发奋读书的强大动力吗?
还是没有人!
大街上静悄悄的,不时传来树叶落地的细微声响。
蓝石头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美女,本来是满心的兴奋,但是现在突然就有了一点儿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这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吗?
难道自己是在做梦?
一只癞皮狗趔趔趄趄地走了过来,满身的酒味,看来不知在哪儿又吃了酒醉之人的呕吐物。
蓝石头认识这只癞皮狗,他经常在做生意的时候遇到它,高兴的时候,他还给它几颗瓜子吃呢。
他忍着刺鼻的酸臭味摸了摸狗。
酸臭的味道真实存在。
狗也真是存在。
说明他不是在做梦。
突然,头顶上的雾雨浮香轻轻咳了两声,蓝石头向上看去,那雾雨浮香向她嫣然一笑,容光如雪,艳丽如花。
蓝石头心下狂跳,只觉得魂飞魄散。
雾雨浮香对着他一招手,他竟然痴痴地移步向楼上走去。
人没到面前,香味已经扑鼻!
这是兰花的香味吗?
蓝石头感觉到自己的腿都有点儿发飘了,心里“砰砰”地乱跳,他不由地问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越来越近了,再踏上两步,就要到浮香姐姐的身边了,他感觉自己强烈地晕眩起来。
浮香姐姐对着他又是一笑。
一阵暖意像是早晨起来投窗而进的阳光,就照在懒懒地躺在床上的他的身上。
“帅哥,快来啊。”雾雨浮香娇声道。
蓝石头几时听到别人叫他“帅哥”?
他没想到第一次听见,竟然是出自这么漂亮的美女之口!
他直直地盯着那张红艳如滴的樱桃小口,就是它,喊了他一声“帅哥”;
就是它,现在还在吐气如兰,发出轻微的诱人的喘息声;
就是它,是这么的俏柔动人……
“我,我,这……”蓝石头的双脚就像步入了棉絮之中,软绵绵地浑不着力。
终于,他来到了美人的身边,一股他从没闻过的异香混合着酒香好像侵入了他的骨髓,全身的骨骼乃至肌肉逐渐地就酥了化了,像是初春的池塘里的冰雪,融了,只剩下了一双眼睛。
“帅哥,你过来啊。”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