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0-27
“你想看就给你看好了,”我斜斜的望着他,注视着他伸手取下虚掩在肩头的单子,朝他抛去一个媚眼:“怎么样,本王的身材还不错吧?”
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继而面无表情的伸手自腰间取出一个瓶子,指尖挑起一撮泥样的乌黑玩意,看也不看的伸手涂抹我肩上的伤口上方。
“嘶,有点小刺激呃,这什么玩意?”肩膀渐渐恢复了知觉,向刺痛的方向转移,并且有种越来越痛的感觉,伤口的部位像是被煨进了附骨的毒药,涨涨的刺痛。越来越无法忽略。
“沁骨膏,”他眼也不抬,轻描淡写的吐露出这个令我瞬间僵硬的名字,"嗯,怎么,你没听说过?这个可是在江湖上扬名很久的,基本上可以算是家喻户晓了。鈊血阁的杀手可是每人必备,别看它就这么一小瓶,价值方面……大概在黑市上可以售出一百两银子……”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我张牙舞爪的扑向他,“沁骨膏是毒药好不好?!杀人越货的毒药你给我涂上干嘛?!嫌我活的不够久吗?!”
“这么激动做什么?没听说过以毒攻毒吗,”他挑挑眉头,眼底掠过一抹莫名的光芒:“再说彼岸王身骨奇特,还怕这个吗?嗯,就当是试试这个毒药的滋味吧,以后……习惯就好。”他望我一眼,伸手合好盖子,在我狐疑的目光中步出了门外。
“哦,对了,从今以后不会有人再刺杀你了,。”他突然回过头,神色莫名的望我一眼,“你受伤了肯定不方便,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贴身婢子。”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了顿,眼角微不可察的抽了抽,“放心,人肯定合你心意,只有一点,只能看不能动。”
“……那本王就谢谢南宫少爷的好意了。”我面带微笑,在他回头的瞬间抬脚踹上了门。不对劲,我的背靠门扉,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目光划过开始腐烂的肩头,若有所思。
…………
南宫槿办事果然速度,前脚刚走,婢子后脚就迈了进来。
“长的倒挺标志,哪里人啊?”我围着他绕着圈,手中纸扇一开一合,眼睛上下乱窜,“叫什么名字啊?南宫槿让你来伺候我,该做什么想必都懂吧?”
“回王妃话,奴婢本土人,唤作天儿。”
“天儿……”熟悉的名字令我微微失神,竟然忽略了王妃这一称呼,呵,他身边贴身的婢子,也唤作天儿……
“侧王妃,您怎么了?”他胆怯地望我一眼,声音倒是清澈,可那声王妃……咳咳,还是侧王妃,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刺耳?
“以后要叫我王爷,懂了吗?”我失去了探究的兴趣,吊儿郎当的靠在椅子上,“过来,给我倒杯茶。”
“王……王爷,”墨色的眼珠怯怯地环视了屋子一周,婢子脸色涨的通红,小声道:“您这里什么都没有,我……我从哪里给您倒茶啊?”
“噗……咳咳,你,那个,是这样子的,”我干咳一声,扇子打开半遮面,掩饰着自己的尴尬,“本王有很严重的洁癖,房间里东西太多会有污垢的残存,咦……想想就恶心。”
“南宫槿就是安排你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的,这么说,你懂了吗?”我微微颌首,目光微斜:"既然知道了,那还不快去?等本王亲自动手吗?”
“不敢,奴婢这就去……请王妃……爷稍等。”他惊慌的转身,出门时甚至绊到了自己的裙角,但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分明没有半点惊慌的神色……
果然,哼,监视我吗………
我瞥眼殷红的肩头,微咬唇角:"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肩膀上的伤口似乎在缓慢愈合,微微麻痒,却经不住更多的血迹溢出,手指抚上溢血的肩头,我眉头皱了皱,伸手扯开了衣襟,暗色的伤疤已被血色覆盖,腐烂在加剧,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
不愧是腐骨膏,连我这特殊之躯都无法抵抗,不过……我是那会认命的人吗?
泛着冷芒的匕首在炙热的火焰上煨过,我拎过一坛烈酒,张口咬开坛口上的塞子,看也不看地浇在溢血的肩头。呵,以毒攻毒?纯属放屁,老娘要是信这小子,到时候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反正本王身体奇特,不就少块肉吗?差不多一晚上就可以愈合。
“咕咚咕咚……”扬颈灌了几口烈酒,冷冽的液体顺着发丝滑落,我抬手将酒坛抛出窗外,手中的匕首没有丝毫迟疑的划过肩头,“哼……”刺骨的疼痛令我指尖轻颤,一声闷哼禁不住溢出口中,我牙关紧咬,掌上猛然用力,向右旋转画了一个半圆……
“叮……”
“呼呼,”我拿过绷带草草将伤口包扎好,抬手拭去了额角细密的冷汗,轻颤的手掌将坠地的匕首握在掌心,刀锋上殷红的血迹与掌心的汗液相蕴染,掌心一片模糊。
“凤莫惜,呼呼……什么都难不倒你的,管他什么毒药阴谋,你都要比小强还要坚强,呼呼……”我微微合眼,无意识地攥着掌心的匕首,“父妃他们……可还等着你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