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转眼间就停靠在临江市石化大厦的楼底下。下车后,梅爱榕气急败坏的蹿到姚冠英的办公室跟前。她不管里面有没有人,也不管里面的人在做些什么,“嗵”的一下就破门而入。正在埋头记录什么的姚冠英吃惊地抬起头来,刚要发作,定睛一看,却是梅爱榕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站在门口。他赶紧起身,皱着眉头问道:“咦,你来干什么?”
“姚冠英,你个畜牲,不是人!”
梅爱榕气哼哼的骂了一声,随即“噌噌噌”几步奔到老板桌前,伸手“啪”的一下连信笺带信封一起拍到姚冠英的桌面前。
姚冠英不知道梅爱榕为何怒火冲天的赶到这儿来撒泼,更不知道这信笺上都写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他急忙把门关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展开信笺来浏览。
姚冠英扫了一眼信笺说:“哦,这是一首诗嘛。”然后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纸上的打油诗写着:南风飘飘北风凉,痴女错配负心郎。
孤灯寂寥伴娇妻,奸夫*妇彻夜忙。
欲知荡妇何许人,速回姚府问老娘。
起先,姚冠英看着前面几句还撇着嘴,摆出了一副嘲弄和蔑视的模样来。看到最后,不觉心头“突”地一跳,脸色很快就凝重得好似挂了一层秋霜。
从这首打油诗的内容来看,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写作者肯定对他和江曼莉的私情了解不少。见梅爱榕正憎眉怒眼的盯着自己,姚冠英来不及细想究竟是何人如此下作,也不知道梅爱榕从打油诗的作者那里是否还掌握什么更详细的情况,好看的小说:。情急之下,他来了个以攻为守,先发制人:“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纸狗屁不通,无聊至极的东西,啊?”说着,姚冠英黑着脸,把信笺重重的往桌上一拍,咬牙切齿地说:“岂有此理!”
姚冠英的这一招还挺管用,他的强硬态度使梅爱榕一愣。也就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她回过神来,不甘示弱的抬高嗓门吼叫说:“你混蛋!”
“我跟你说,”姚冠英放缓了声调说道:“这儿不是放牛场,是堂堂正正的石油公司经理室!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请你注意一点影响,别在这里大喊大叫行不行,啊?”
“你经理室就了不起?你经理室就能吓唬人?”梅爱榕今日是翻了醋缸横心闹事的,因此她怒视着姚冠英,仍旧不依不饶的囔囔:“你还知道要注意影响啊,呵?你要注意影响就别干这偷鸡摸狗的无耻下流勾当!”
“你倒说说,我都怎么偷鸡摸狗,我怎么就无耻下流了。”姚冠英明面上是和梅爱榕打口水仗,实际上他每句话都在试探她的口风,他想知道她究竟了解多少事情的真相。“哦,就凭着这么几句胡说八道的烂词儿,你就当真以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敢到我这儿了兴师问罪,对不对?”
姚冠英这话倒也站在理上,不知不觉的,梅爱榕口气软了许多:“怎么,这还不够吗?你觉得还要人家说什么?”
听了这句话,姚冠英觉得心里大致有底了。他转念一想:捉贼要有赃,捉奸要拿双。看来梅爱榕并无真凭实据,故而奈何不了自己。如此一想也便心安神定,主意则随之而来。于是他佯作大度的“呵呵”一笑,说:“女人哪女人。都说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我看此话不谬。”
梅爱榕剜了姚冠英一眼,恨恨地说:“没有廉耻的东西,亏你还笑得出来。”
“喂喂喂,你还讲理不讲理了,啊?”姚冠英觉得应该开始反击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你就不考虑考虑写这首诗的人是否别有用心,是否故意挑拨我俩的夫妻关系呢?”
“人家吃饱了撑的,干嘛要当搅屎棍?你别给我打马虎眼!”
“说你是个蠢女人,你又该不高兴了。你也不想想,我管着全市十几个县区几百上千号石油职工,每天每天说话办事的,鬼知道什么时候,在哪件事情上头得罪了什么人。不是有句话说‘人过一百,形形色色’吗?这上千人里头出个把搅屎棍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再说了,假如真像诗里说的,我姚某人作了什么出格的事情,而这人又找到了真凭实据,他何苦要鬼鬼祟祟、劳神费力的写什么狗屁打油诗嘛,直接带着你去捉奸多爽快!”
经过姚冠英这么一分析,梅爱榕觉得确实是不无道理,眸子里那股醋意引燃的熊熊烈火竟自倏然泯灭了。
“爱榕”见梅爱榕默然无语,姚冠英自然意识到今天这场几乎可以称作灭顶之灾的突发事件差不多已经无甚大碍了。然而,此位极有心计的男人明白,目前的危机虽说已经侥幸得以化解,但是妻子心中仍然存有芥蒂,如果不加以彻底清除,说不定哪天还会因为某件事情的激发而再起风波的。因此他平心静气的唤着妻子的名字规劝道:“你也是年逾而立之人了,凡事要多问几个为什么,若是这么捕风捉影、人云亦云的闹腾还不把你老公给冤死了。咳,今天这件事情终于让我明白了一句话——谣言也是可以杀人的。”
姚冠英的三寸不烂之舌果然厉害,一番话说下来早已把梅爱榕搞定了。但是她生就要强的秉性,即使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