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他靠近她,“还能有假?”
即便是真的,他来逢春楼这种地方又怎么解释?
“离我远点。”宋云缨卷了衣裳,挪了挪身子,坐在软榻角落里。
“生气了?”
“我有必要去跟你这种人生气吗?”
“我这种?”独孤羽逗她,“你倒是说说,我这种人怎么了?”
她别过脸,“你心里清楚。”
“不清楚。”他掰过她的脸,“你不说咱们就干耗着。”
宋云缨无奈,“国难当头,你身为皇子不替皇上分担,反而跑到烟花柳巷浪荡。简直是荒淫无道。”
被扣了这么大一个帽子。
独孤羽自然不甘示弱,“你不也来了?身为皇子妃不规劝丈夫,反倒跟着一起寻欢作乐,当真是红颜祸水。”
独孤羽这张嘴是从不饶人。
宋云缨据理力争,“谁跟你一起寻欢作乐了?我是看你出宫,才跟来的。”
“那你跟踪我干什么?”
宋云缨平日口齿伶俐,可一遇到独孤羽总有种无力感。
“是你先行事不端,还怪我跟着。”
他一把将她拉近怀里,坏笑:“这么离不开我啊?”
宋云缨干脆放狠话,“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咱们道不同不相与谋。”
独孤羽眉稍微挑,“怎么,不想当太子妃了?”
从前她谈论国事,耳提面命的鞭策他,要为国为民为先,这会儿怎么突然喊着要分道扬镳了?
宋云缨白他一眼,“庶子不相与谋。我说再多也是对牛弹琴。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当了太子也是祸国殃民。”
独孤羽仿佛真的被骂爽了,整个人抖擞着肩,都松快了不少。
他松松筋骨,倾身上前,“小娘子,既然都骂到这份儿上,我要是不祸害祸害你,岂不浪费了你一番慷慨陈词?”
“……”
宋云缨捂紧衣襟,“你想干什么?”
他的侧脸就在耳畔,眼神向下,“你说呢?”
“你……你别乱来啊。”
独孤羽揽上她纤细的腰肢,“我要是不听呢?”
“我可喊人了!”
“喊啊。”他饶有兴趣地看她表演。
在逢春楼闹出桃色绯闻,独孤羽肯定名声受损,难道他真的不在乎?
他猛地俯身,一个吻蜻蜓点水般落下她面颊上。
“你!”
他真是有恃无恐。
笃定宋云缨投鼠忌器不敢把事情闹大,这才变本加厉的轻薄调戏。
宋云缨自知不是对手,于是心一横,对着门外大喊,“救命啊——快来人啊——”
可是半晌也没人应声。
宋云缨突然回想起来,刚才朱鸣尘好像交代过,就算房子着火了,也不许外人进。
“要进去救人吗?”门外的一个刚当差的小厮直挠头。
“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另一个小厮直听里面打得火热,就传授经验:“这是情趣懂不懂?还是红桃姑娘厉害啊,这小蜜嗓子一叫,哪个男人骨头不酥啊。”
……
“不喊了?”独孤羽全然把这当做了游戏。
宋云缨求救未果,已然放弃。
可她眼底有一丝倔强,“殿下权势滔天,自然能逼良为娼。”
眼见屎盆子越扣越多,独孤羽也不再逗她。
收了几分刚才的纨绔模样,认真道:“那若我说了来此地的缘由,你听听,若觉得有理,就别生气了可好?”
“且看你能不能说服我,说服自己。”
独孤羽悠悠道:“还记得我说要给你选武婢的事吗?”
“自然记得。”
他继续说:“有个叫刀雀的姑娘,为人忠义,又出身武将世家,身手极好。可惜其父临阵投降,祸及全家。朱鸣尘打听到她被没入官妓,我这才暗访京城的花楼,想要找她来保护你。”
宋云缨心有怀疑,“她全家遭难,自己又被罚没入了贱籍,一族人被朝廷所害,你觉得她会效忠你?”
“没有人想一辈子当贱奴,被人踩在脚下。”
独孤羽淡淡道:“刀雀母亲早亡,父亲是个暴徒,连带着继母兄弟姐妹都欺负她。”
“她几次差点活不成,我就是在那时,救了她的命。”
若真是救命之恩,那到可以留为己用。
宋云缨问:“你找到她了吗?”
独孤羽笑,“刚才站在你旁边的就是啊。”
宋云缨竟浑然不觉。
他不但找到了刀雀姑娘,也认出了她,还故意把她留下戏弄一番,真是闲得发慌。
“现在信我说得话了吧?”
她语气不示弱,“姑且信你一回。”
独孤羽身为皇子,若真为了她的安危寻人相助,到也不是不能原谅他的不告而来。
独孤羽又追问:“那你以为我来做什么?”
宋云缨默默嘀咕,“我还以为你是在这儿学得床弟之欢的花样……”
“什么?”
“没……没什么。”
可他耳力好,已经听见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