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徽搀扶着醉醺醺的拉维妮娅回到了贝洛内,抬眼望去,大晚上的莱昂图索正在门外等候。
“她喝醉了。”江徽对莱昂图索道。
拉维妮娅头摇的像个拨浪鼓:“我没醉!没醉!”
江徽把拉维妮娅塞进莱昂图索的怀里:
“你看,舌头都大了,还说没醉?”
莱昂图索接过拉维妮娅,对江徽道了声谢:
“夜深了,江小姐不留下来休息一下……江小姐你的衣服是……”
江徽赶忙摆了摆手:“质量太差,一不小心坏了,哈哈!”
莱昂图索心想衣服差到什么地步会跟个破布似的挂在身上?这铁定是人为扯坏的嘛!
江徽被莱昂图索盯的心虚:“你……你看我做什么啊?我……我有这么好看吗!”
不幸中的万幸,莱昂图索没往拉维妮娅那方面想:
“江徽小姐,贝洛内家族衣服还是有几件的,你要是喜欢可以拿去,就当交个朋友可好?”
“说什么呢,我们早就是好朋友了!”
江徽厚着脸皮乐呵呵地进了门,一想起存放在空间里的龙门币,她就止不住地轻哼了起来!
莱昂图索心力交瘁地把拉维妮娅放到床上盖好被子,一面又嘱咐仆人给客人倒茶。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江徽一旁补刀道:“那可不,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莱昂图索听后使劲揉了揉太阳穴,带着江徽来到一处卧室:
“衣服就放在这儿,我先去休息,时候不早了,江小姐也快睡吧。”
江徽点了点头,把门带上后慢条斯理地套上她的新衣服,上半身女士西服,下半身小裙子,还挺合身。
俟第二天,拉维妮娅从床上悠悠转醒,她顾不得倦意,慌忙套了件衣服在身上便匆匆出门。
她拦住贝洛内家的一位仆人:“贝纳尔多呢?莱昂呢?”
被拦住的仆人对拉维妮娅的大惊小怪感到费解:
“老爷一早就去剧院了,少爷也去了。”
“那……江徽呢?就是昨晚送我回来的那位。”
拉维妮娅心急如焚,她睡了一晚后想起自己与江徽说的话,未免有些后怕。
万一江徽真的把叙拉古的家族灭了门,叙拉古得到的未必是新生,而是混乱。
她拉维妮娅有本事打破旧秩序,但没办法又快又好地建立一个新秩序,主要是没那个民意基础。
仆人早有预料:“那位黎博利小姐说,如果您要去找她,就到您经常去的洗车店。”
“谢谢!”
拉维妮娅脚下生风,等她气喘吁吁地赶往洗车店时,看到了她意想不到的一幕。
洗车工、江徽、阿尔贝托,这三个人竟然凑到一起去了!
“你们……”拉维妮娅目瞪口呆,一时失语。
“啊,你来了!”江徽朝拉维妮娅招了招手,“介绍一下,这位丹布朗先生,是萨卢佐家族的成员,参与过对德克萨斯家族的清算。”
江徽把丹布朗和阿尔贝托的底裤都翻了出来:
“他们两个过会儿准备去剧院,执行对乔万娜的刺杀。”
“什么?!”
拉维妮娅感到自己的世界都要崩塌了,一直被她视作老熟人的洗车工,没想到是家族的人。
更好笑的是,拉维妮娅甚至把丹布朗当做倾诉的对象,对她抱怨了不少工作的烦心事。
“丹布朗……你……”
拉维妮娅指着这位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屏障了。
在老板的面,丹布朗对自己的身份不置可否:
“拉维妮娅法官,我当初去哥伦比亚时,在城里找了份洗车的活,监视着家族的一举一动。”
阿尔贝托捏着手里的血橙,说了一句:
“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然后便轻飘飘地走了。
丹布朗没有理会阿尔贝托,只是兀自说道:
“哥伦比亚家族的成员往往轻浮而自大,直到我看见了一个叫切利尼娜的人。”
拉维妮娅记不清自己受了多少刺激,她尽可能地保持一个法官的威严:
“她也像我一样天真,对一个杀手说了关于理想的话?”
“我没有嘲笑您,法官小姐。”丹布朗摇头道,“我只是对您的想法感到惊奇。”
“您仿佛在对我讲述一个美好的童话,以至于我可以听着这个童话安然入睡。”
丹布朗回忆往昔:“当时,我做好了被切利尼娜拆穿的准备,但她只是从我的身边走过,再也没看我一眼。”
“可我看见了她眼里的厌倦。”
拉维妮娅静静倾听着丹布朗的话,曾经都是丹布朗倾听她的话。
丹布朗遥望远方的剧院,那个方向隐隐约约有行人在逃窜。
“这位小姐将我堵在了路上,但影响不到既定事实,所以我劝您快跑吧,像切利尼娜那样,跑的越远越好。”
“看看慌乱的人群吧,您能做些什么吗?”
拉维妮娅无助地看向四散奔逃的人们,我可曾帮他们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