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比赛场内噤若寒蝉。
原本在讨论成绩、排名的人,眼神怪异地盯着丁良看。
好丢脸啊,他一个倒数怎么敢质疑第一名的。
安小月所在组的成绩每一站都是第一名。
甚至安小月个人的表现,在第一站、第二站大家都是亲眼所见,哪能做得了假。
丁良说出这些话,也太不长脑子了。
丁良的三位组员,已经掩面挪了位置。
八年制的学生拿倒数第二已经够丢脸了。
丁良还这么输不起,质疑第一名的成绩,污蔑临床医学系系主任兼名誉院长冷玉山。
和丁良一组,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这话一出,临床医学系不知道又要被大家笑话多久!
丁良果真是个脑子有包的蠢货!
程卓立忍丁良许久,努力后的成果被说成是暗箱操作,血气方刚的他噌地站起来,指着丁良的鼻子怒骂,
“输不起就输不起,自己操作不过关,还眼红优秀的人拿第一。红眼病犯了就去校医办公室花点钱买眼药水点点!”
一向不爱说话的花兰也转过身子对丁良苦口婆心道:
“丁良同学,你怀疑谁都别怀疑小月,她是真的很厉害很厉害,你自己心里也是认可我们组的优秀,不然不会每次看见我们组,都要说些难听的话刺激我们。”
周平什么话都没说,无语的只剩无可奈何的笑容挂在唇上。
如丁良这般的质疑、不服气,安小月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她早已不是那个急于辩解的小姑娘。
人的意识形态是无法改变的,没必要与人争论。
有的人就是这么顽固,承认别人的优秀比让他吃屎都难。
喜欢将别人的努力、成功,都和靠关系、走后门打上标签。
似乎只有这样的贬低,才能掩盖他们懈怠的本质。
安小月感受到一道强烈的视线,抬眸望去,与大伯冷玉山四目相对。
大伯一脸担忧。
她微微一笑,唇轻启,无声道:“我没事。”
冷玉山见她豁达,心也放了回去。
这般泰然的心态,嘉仁养得真好。
丁良被程卓立和花兰回怼,台上的校长、院长及评委们没有人说话,他不允许自己的声音被忽视。
于是,丁良再次以更大的音量高呼:
“安小月寒假的时候在中康堂见习,她认识我们系主任冷玉山,也认识助教冷方以。长丰楼是安小月老公傅盛炀,以长丰集团的名誉捐款修建。你们这些人假仁假义,打着比赛的名义,巴结傅盛炀。”
他一口气说完,脸上泛红,不知是被人盯着羞的,还是情绪太过激动所致。
丁良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位同学,质问大家,“难道你们甘愿做陪衬,成为别人攀附权贵的工具吗?”
一句反问,比赛候场区响起不大不小的议论声。
“真是这样的吗?”
“安小月去中康堂见习,听说还和中西医结合专业的另一名同学起争执,那位同学进去坐牢了。”
“听这意思,安小月的老公在京市可谓是只手遮天,他想讨安小月欢心,确实能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那可不,安小月的老公陪她上课,教授都得提前下课陪笑陪聊呢?”
“你听谁说的?”
“就他们八年制的同学传出来的啊。”
“人家上学开几百万的车,带保镖进校园,豪横得很!”
一时之间,不少同学被煽动。
难道安小月真是被内定的第一名?
各种疑惑、怪异、鄙夷的目光如利箭般向安小月射去。
安小月坐得端正,目视前方。
仔细看,她清亮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赞许。
丁良这脑子还是好使的。
他要是不说最后一句话,不把大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风评也不会反转得这么快!
可惜,聪明没用对地方。
台上,冷玉山站了起来,伸手拿走主持人老师的话筒。
他站在那,身后坐着的是学校的校长、名誉院长们及合作医院的院长。
他举起话筒,“对权威表示怀疑,勇气可嘉。”
丁良一听这话,心中暗喜,这是要封他的嘴巴吗?
哼!他丁良才不是那么好被收买的人!
台上众人看得清楚,此同学一被夸,尾巴就翘起来了,烫手山芋绝不可以放在自己的医院。
院长们默默记下他的名字,丁良。
冷玉山见他神色得意,幽幽开口,“我站出来,只是要纠正这位同学一个错误,我和安小月同学不存在暗箱操作。”
此言一出,安静了片刻的台下,再次响起议论的声音。
“这澄清太苍白无力了吧。”
“对上线了,这是怕被坐实,打算倒打一耙吗?”
“好无耻啊!把贪都摆明面上来了!”
等大家议论的声音小下来,冷玉山才继续说话,“安小月是我侄女,亲侄女。”
“她出生在冷家,父亲是一名出色的外交官,母亲是高级教师,爷爷是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