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涛啊王主任,你可真能耐!这种大事儿都敢擅自做主?是不是海鲜吃多了,脑子也跟着‘鲜美’起来了?”
张天云坐进车里,对旁边的王涛投去冷冷的一瞥。
王涛呢,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眼巴巴地看着张天云,大气都不敢喘。
张天云一瞪他,他立马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你知道县委接待单位里面有多少门道吗?那是柳主任亲自定的规矩,你说改就改?你想找刺激,也别拉上我垫背啊!”
张天云越说越气,王涛这小子,做事太不靠谱了,让他失望透顶!
“张主任,您消消气,是我错了,我太冲动了,我一定写检讨!”王涛红着脸,低声下气地说。
他心里清楚,张天云这次是真的发飙了。
张天云瞅了他一眼,心里莫名有点发软。
他注意到王涛耳朵边上都长白发了,混了这么多年机关,年过四十才混上个副科,也挺不容易的。
再加上他认错态度还算诚恳,张天云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其实……张主任,我也是想帮您出口恶气。
那个柳水河宾馆的老板王国书,他老婆跟那个武志强有点不清不楚的,他还觉得挺光荣。根本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您主持县委办工作这么久了,他王国书连个面都不露,更没拜个码头,也太不懂规矩了。”
见张天云火气小了点,王涛才结结巴巴地说出来。可能是太紧张了,话说得都不太利索。
张天云一听,眉头一皱,心里的火气这才慢慢散了。
嘿,我这脑回路是不是有点儿太主观了?就因为对银座酒店印象不好,结果连带着把事儿也给想歪了,没摸清状况就先发火了。
不过现在嘛,也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啦!收起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
“老王啊,你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得改改。哎?你刚才说啥来着?拜码头?咱们县委办啥时候成黑社会啦?”
说完,他语气又柔和了些:“老王啊,看事情得看本质,做事情也得细致点。咱俩这关系,你连我啥情况都不知道呢,就急着来搅局?
再说了,接待工作这事儿,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不了解清楚就拍脑袋做决定,那可不行!
咱们接待的可都是省市的大领导,万一出点岔子,你担当得起吗?”
王涛一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车里顿时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的声音。
“得了得了,赶紧开车吧!愣啥呢?”
王涛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发动汽车,嗖的一下子窜了出去。
酒店大堂角落那边,几个人走出来,望着远去的车尾巴直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吴鹏皱着眉自言自语:“这张主任和王主任,他们到底啥关系啊?是不是咱们哪儿工作没做到位?”
说完,他回头吩咐:“去查查这事儿,得搞个一清二楚,肯定是咱们哪儿出纰漏了!”
转眼到了七月,县委县政府联手下了通知,全县范围内要搞一场“加强税收征管,壮大政府小金库”的大行动。
县委书记黄嵩山、县长厉正刚连着开了好几场会,指示县委督查室和政府办公室各自组队,去国税、地税、财政局指导监督。
这一来,雍平县的那些部门和企业可都紧张起来了。
县委那边的工作组,张天云挑大梁;政府这边呢,因为刘烨是行家,厉正刚就让他来领头。
虽说名义上是两个工作组交叉工作,但明眼人都知道,张天云才是那个说了算的人物。
这下子,张天云可成了香饽饽,天天都有人找上门来办事套近乎,就连晚上回家,门口都能“偶遇”几个散步的同事,搞得他头都大了。
他趴在沙发上,上半身光着,舒服得直哼哼,心里头那个烦啊……
一双纤纤玉手在他背上轻盈地跳跃着,进行着一场专业的按摩。
张天云惬意地享受着这份舒缓与放松,不禁感叹道:“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偷偷去学习了新的技巧?”
耿霜笑着回应:“哪有你这样的,工作起来不要命,天天加班到深夜,晚上还有应酬,回来还要交我这个‘公粮’,累坏了吧?”
张天云感受到背后的温柔触感,以及身旁佳人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他忍不住调笑道:
“是啊,工作压力大,晚上又要应付各种饭局和客人,回来还要陪你这个大学问家复习功课,确实累得慌啊。”
耿霜假装生气地拍了他一下:“你这个小坏蛋,总是这么不正经。”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张天云趁机侧过身,轻轻搂住了耿霜的腰,笑着说:“不过说真的,每天最期待的就是能回家享受你的按摩和你展示的美味夜餐。”
耿霜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嗔怪道:“贫嘴,快放开我,你还需要好好休息呢。”
张天云松开了怀抱,但眼神中充满了对妻子的疼爱和感激。他知道,无论工作多忙,家里总有一个人会为他守候,给他温暖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