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妻儿面前,陈荣华马上想通了。
你身为东家的恩情早就还清了。我衣食无忧,都是靠着自己机警能干挣回来的,不存在还欠着你的恩情。
毫不犹豫地改变了立场。
沈万象越听眼睛越亮,乖乖,有大鱼啊。
“修齐广的勾当,你知道多少?”
“知道不少。”
“说说。”
“好!”
陈荣华对交代修齐广的破事,更加没有心理负担。
“小的跟修齐广,以及他手下的四大金刚,就是四位最得用的心腹打过交道。后来比较熟了,他们私下里有些赃物,还是小的转手帮他们处置的。
常来常往,比较熟了,经常在一起喝酒,也听他们说起过他们的破事”
陈荣华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然后总结道:“修齐广这四位心腹,都是跟他一个师傅的师弟,还一起在仁慈院当过护院。许多武艺还是他代师传授。
隆庆元年,修齐广从大牢里出来,这四位师弟不离不弃,跟着他一起打江山
要小的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修齐广坏得头顶长疮脚底流脓,他四位心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的六师弟,四大金刚里的老四贾富贵,人称贾老六,还算是有良心。坏事从不抢着做,有时候还会伸手拉人一把。在燕子门那个粪坑里,他算是个奇葩。修齐广和其他人也都不是很喜欢他,但他天赋好,武艺高超,甚至反超修齐广一大截。
据说贾富贵在仇家手里救过修齐广好几次命。修齐广还要靠贾老六保命,所以一直哄着他.”
任博安和杨贵安对视一眼,对门口说道:“把贾在寅请进来。”
“是!”
过了一会,门开了,进来一人,身形雄壮,气势不凡,陈荣华看到他的相貌,猛地跳了起来,失口喊道:“贾老六!”
来人哈哈一笑:“陈兄,在下贾在寅,字举业,现在恭居锦衣卫镇抚司特遣局正七品主事。”
不仅陈荣华傻眼了,沈万象也傻眼了。
任博安在旁边介绍:“举业出自保定蒙古达官,祖上跟着忠壮恭顺伯吴允诚自山阴归明。
后来被安置在保定。举业十五岁时奉命潜入沧州,带艺投奔了修齐广的师傅。你真以为修齐广和他师傅有多高明,能教出举业这样的高手来?”
带艺投师,难怪武艺高出修齐广一大截。
贾在寅客气道:“在下十四岁那年手脚没轻没重,惹了大祸,于是戴罪立功,给锦衣卫做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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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一做就是十二年。
惭愧的很,在下在修齐广身边卧底十年,收集了不少江湖情报,只是一直不能探知到其幕后的黑手。
倒是陈兄,八面玲珑,没多久就察觉出修齐广幕后的主子。不过你也很机警,察觉到不对马上放弃,还掩饰得很好,让修齐广打消了疑惑。”
陈荣华心里一惊:“修齐广警觉到在下的打探?”
“没错,你要是再稍微进一步,在下就只好用羌笛给你吹一曲了。”
陈荣华吓出一身冷汗来。
沈万象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恐怖如斯!
“好了,陈荣华,你现在说一说,赵俊海和修齐广身后的主子贵人了。”
陈荣华心有余悸地咽了咽口水,“好,赵俊海背后的贵人,我确信无误,但是修齐广身后的贵人,在下只是猜测。”
“猜测也无妨,尽管说来。”
三个多小时后,房间里只剩下任博安、杨贵安和沈万象三人,陈荣华下去休息,贾在寅有事离开了。
沈万象放下厚厚一叠文卷,欣喜地说道:“任兄和杨兄所料不错,陈荣华的肚子里,确实有货!
现在我对完成府尹的重任信心满满。”
任博安和杨贵安相视一笑,没有出声。
“不过今晚让在下刮目相看的是锦衣卫对人心的把握,真是让人惊叹不已。要不是两位连施妙招,还真降服不了陈荣华这只狐狸。”
任博安连连摆手,“锦衣卫在暗桩、行刑等方面颇有心得,但是教化人心方面却是个草台班子。”
好像有点道理。
锦衣卫凶名赫赫,多半来自它的无孔不入和狠辣凶残,没听说它在收揽人心方面有建树。
沈万象疑惑地问道:“难道是两位仁兄自学的本领?”
任博安哈哈一笑,“这是我们跟政工处学的本事。”
“政工处?”
“对,就是以前的军中宣赞局。”
沈万象问道:“宣赞局?记得李子明去那里观政了半年,后面不听其名了。”
“宣赞局是孟春先生杨凤鸣在南海经略时组建的,在克复安南时立下赫赫功勋。
后来推广全军,在团级以上设政工处,营连设政工教导员和指导员。它们隶属于中军都督府的政工总局,总都事正是孟春先生。”
杨贵安一旁纠正道:“任兄,现在政工总局隶属于前军都督府。”
任博安一愣,“改了?”
“是的,前两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