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几次确定剧本主题、选角、改剧本,开大会都是所有人一起的,确实很费时间,但也是想尊重每个人的意见,每个决定都是所有人在场确定下来的,就算有少数异议我也力所能及地尽量满足了。排练期正好赶上月考,每个人时间都紧张,也停了一周让大家自己安排,练不练随你们。”
“知道有些人对我不满,如果是对课本剧的意见,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商量怎么改;如果是针对我个人的,那不好意思,就忍着,反正我也不会改。但是承诺好要来参与课本剧,又撒手不干,没有这样的事吧?真的决定退出,不想演了,不想做了,那就当面说出来,我再临时找人顶替,大家都普通学生,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换谁不是换。所以现在,有谁要撤的吗?”
“没有的话,这周五班会课集体排练,顺便定一下服装。”
通知完毕后,乔迦茵挥了挥手,表示谈话结束,低头坐下看手机去了。
等其他人都零零散散离开后,有个声音在头顶评价:“凶得像模像样的。”
“你还没走?”乔迦茵看他。
宋玉津说:“等你的最新指导意见,领导。”
“领导没有指示。”乔迦茵起身,将手机收进口袋,和他一起往教学楼走。
男生走在她身侧,漫不经心地说:“现在又觉得当文艺委员没意思了?”
这都能看出来,乔迦茵意外地瞥他一眼,说:“……课本剧还好,但对付这种人际关系矛盾真的很没意思,很无聊。要是每次文艺活动都要经历一遍,实在受不了。”
“你处理起来分明很轻松啊,难不倒你。”
“他们是怕我向老师打小报告,知道闫倩捧我。”乔迦茵说,“虽然我懒得做这种事,但不得不狐假虎威一下。”
经过广场时,女生随意看了一眼中心处的铜像,视线忽然在侧前方的走廊拐角顿住。
“怎么了?”宋玉津跟着看过去,“啊,那不是王佳萱吗?她站在这里干嘛,有事找你?”
“……”安静了半分钟,乔迦茵说,“不知道。”
短暂对视过后,王佳萱表情淡淡地移开了视线,转身走了。
宋玉津莫名道:“什么情况?”
“你问她啊,问我干嘛。”语气不佳。
*
晚自习中途被闫倩敲了窗户,出教室后被她一路领去办公室,一直到闫倩格子工位前面,乔迦茵还一头雾水,怀疑她不想批月考卷了抓她做义工。
办公室里有细碎的话声,月考刚过,大多数老师都还在阅卷,或者和学生谈话。
有几个闫倩教的其他班的学生经过,笑逐颜开地向她问好,闫倩也乐呵呵地应了。
等那几个学生走了,她像变脸一样面色沉下来,严肃地望向乔迦茵。
乔迦茵看她表情,顿感不妙,接着就听她问道。
“我听说你这段时间,和廖明走得很近?”
乔迦茵被班主任眼底隐藏的厌恶给激了一下。
“谁说的?”她直接反问。
闫倩冷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问你真的假的?你知不知道,男生女生相交过于亲密是违反校规的?乔迦茵,你一向很优秀,老师不希望你行差踏错。”
乔迦茵和她对视了一会儿,短暂地安静下来。
深秋的夜晚,玻璃上结起霜。墙边的窗户映出两人的影子,相似的纤细、高挑,但身形一眼即望得出成人和学生的区别。
乔迦茵牵了一下嘴角,抿出一点聊胜于无的笑意。
“太离谱了。”她说,“怎么不说宋玉津?我和他走在一起的时间更多。”
闫倩也笑:“如果是宋玉津反而还好了。”
她话音未落,乔迦茵踩在她吐息之前就快速追问了一句:“为什么?”
乔迦茵稍微偏了偏头,“因为廖明成绩不好?是差生?宋玉津就没问题,可以付诸信任?”
她声音落得轻,话尾上扬,像是真心疑惑的问句,但句句紧密接连,凭空有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闫倩无端有种被挑衅的错觉,尽可能语气轻柔道:“你和宋玉津都是很靠谱的孩子,老师相信你们不会因为一时的,青春期的躁动而耽误自己的前程……”
“如果我是这样靠得住的孩子——”乔迦茵抢过了话头,平静地问,“如果我是这样靠得住的孩子,不会轻易耽误前途,那我即使和廖明在一起,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所以你和廖明……”闫倩有些惊讶道。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乔迦茵说,“是区别对待吗?”
闫倩觉得荒唐:“你是说我偏袒宋玉津。”
“不是。”乔迦茵说,“区别对待廖明和我。您八点就准备走了,但晚自习廖明也在,您早就可以找他来。为什么只找到我,要受教育的只有我?”
闫倩清清嗓子,常用那几句树立威严的话脱口而出:“老师理解你现在心里可能不太舒服……”
“是有点火大。”乔迦茵语气淡淡的,反而向后退了一步,垂了下脑袋打断了她的话,“是因为觉得我是好学生,会受用于您的劝导和告诫,自觉地和男同学保持距离;还是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