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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告状(1 / 3)

雪柔软弱,在幻境中,江落撺掇她反抗,她害怕。如今孙贵露出爪牙,江落教训孙贵,她也不让。人的命数一脉相承,自己愿意待在坑里,谁也无法把她拉出来。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江落观人观心,没观出什么大道理,只看到无穷猜忌,非蠢即坏。哪怕孙贵再恶劣,雪柔也会忍气吞声,期盼人家回心转意,两个人还得缠缠绵绵过上一辈子。这出热闹戏浅薄俗套,竟不是个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结局,白让人生气,心口添堵。

江落很不喜欢,决定动手改一改剧情走向。她让蜻蜓留在雪柔身边,同时给孙贵下反弹咒。但凡他打人,自己就得承受十倍反弹。这样一来,孙贵以后应该不敢再随便打人了。江落通过咒术将二人战力拉平,稍微补齐雪柔的弱势。

夫妻二人对此一无所知。

孙贵躺在床上,雪柔坐在床边伺候他,脸上淤青未消。

半个时辰后,孙贵苏醒,他头晕眼花,还有点想吐。不晓得自己在跟雪柔起冲突地时候为何晕了。暗自纳闷,疑心雪柔暗算自己。事情还没完。孙贵的火气还没消。不过他看着雪柔浑身是伤,收拾屋子,忍气吞声。暂时没有发作。

他且忍了那口气。

从今往后,孙贵觉得自个也该享一享大爷的福。娶回个媳妇捧着供着,没半点好处。还落得个绿帽子戴。她欠了他的,他有权利使用她,压她一头。叫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屋里屋外的活儿都让她去干。雪柔开始勤勤恳恳,每日三餐端来茶饭给他吃。

孙贵当起了甩手掌柜。

雪柔自己选的路,少不得忍耐。辛苦倒是次要的。

孙贵喜怒无常,买酒吃,吃了便骂人。稍有不顺心的就将桌子一掀,甩脸子看。

雪柔还是想把中秋的花灯做好,送到楚王府。孙贵不做,她自己做,日夜赶工,废寝忘食。孙贵趁她不注意都拆了砸了,道:“还想攀高枝,门儿都没有。”

雪柔哭着继续修补。

孙贵见她执意如此,不由火冒三丈,上去甩她一耳光。

不知怎么,他的手还没落到雪柔脸上去。自己却挨了重重一记。孙贵被抽翻在地,几乎耳聋,右边脸高高肿起。在场并没有第三人。他疼得发懵,头晕脑胀,脸皮像是被刮了一层下来。他捧着脑袋爬起来。雪柔正惶恐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孙贵以为雪柔反抗自己,抬脚再一踹。脚同样没有落到身上去,自己反倒飞到了墙上。他撞得内脏错位,口歪眼斜,口吐鲜血。

雪柔连忙扶起他,道:“你没事吧?”

孙贵半边身体僵硬,好似中了邪。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雪柔,事情不对劲。雪柔根本没那么大的力气。院子里有鬼,鬼在踹他。孙贵惊恐四顾,再不敢乱动手。雪柔将他扶回房中,请来大夫医治。孙贵在床上躺了好些天,越想越害怕,让雪柔去找道士来驱邪。

道士一来,做了场法事,单独对孙贵道:“你被下了反弹术,与你妻子有关。她有大妖相助,贫道道行有限,无法解开。阁下另请高明吧,最好去找驱魔司。”

孙贵听了十分恐慌。莫不是雪柔厌弃他,要伙同奸夫害死他。道士走后,雪柔做的饭菜,他不敢吃了。喂给他的茶水,也不敢喝了。惶惶不可终日。老觉得自己要死在她手里。孙贵在极度的压力下,终日噩梦缠身。心悸气短,战战兢兢。

楚王府有权有势,他们能有一万种方法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他死了,有冤无处伸。雪柔对不起他,他从没想过要她的命。可她这毒妇竟然要置他于死地。

孙贵决定找驱魔司报案。

驱魔司在分属衙门不少,孙贵害特意跑到主司大门,击鼓鸣冤。

驱魔司查案有一套完备流程,他们接待了孙贵,听完他叙述。给此事危害程度评级为丁等,也就是鸡毛蒜皮不足为惧的等级。登记在册后,让孙贵回去等消息。驱魔司手头有多少紧急案子等着办,哪里顾得上一个小老百姓检举媳妇跟人通奸要害死他的闲事。

孙贵不依不饶,非得要个说法,被驱魔司扫地出门。孙贵也不敢回家,就蹲在驱魔司外头死等,故意乱嚷,撒泼打滚号丧,将事情闹大,人尽皆知才好。

闹得越厉害他越安全。

因驱魔司近年风评不好,风声鹤唳,御史台挑头,连着几件官司递到御前。连陈年就按都翻了出来,政敌群起而攻之落井下石,竟成了势。陛下鉴于公正严明,私下敲打杨玉文,叫他收敛些。杨玉文揣测是有人在暗中造势,捕风捉影却查不出幕后主使。

这一波冷刀子来势汹汹。令杨玉文也不得不警惕。他遵旨办事,听赵志雄的招,让人在驱魔司外头搭了个台子。立一杆旗,专门接待平民百姓报案,管那些以前从来不管的灵异邪门事,有意改善名声,挽回丢了的人心。

此举一半是做戏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一半是给陛下一个交代。

台子一搭,门庭若市,络绎不绝。全是些乱七八糟的破事。有正室怀疑夫君被狐狸精迷惑,要求做法事擒拿狐狸精的,也有老头癫痫发作被认为是鬼怪作祟的,还有小孩通灵的。大多跟妖魔完全不搭边,搞得驱魔司门口街头菜市口一般,吵吵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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