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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狄俄尼索斯作为宙斯指定的最后一位王,确实也有一种说法是‘暂代王位,替父献祭’。”克曼德特同样望着魔法晶石大门,豁然开朗,“那是一颗石榴树?狄俄尼索斯先是被赫拉谋杀后又因为母亲塞墨勒拼接尸首将其复生,寓意死生往复的轮回也与圣杯传说对应上了。
“总不会这杯葡萄酒其实是酒神的‘圣血’吧。”他打起哈哈。
“也许正有此意呢。”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酒神已经献祭,我们现在是让榴花‘凋谢’还是‘结籽’?”
克曼德特想起另一个关于酒神如何复活的传说:
塞墨勒将狄俄尼索斯的心脏捣碎放进药汤里喝下去,重新怀孕生下了他。
这与他所说的“结籽”正合。
希腊众神某种意义上都挺重口味的。他抖了抖肩膀上的鸡皮疙瘩,隐晦地向恩师询问。
其实他挺想直接破门而入的,出其不意反咬一口可比按部就班落入圈套,有意思多了。
“如果你是圣杯骑士的话,你会怎么做?”
“加拉哈德无欲无求将之还于上天,而我自然是谨遵圣旨奉于不列颠。”
马洛礼那本书宗教意味太过浓厚反而有失凯美洛神话本色,也许信仰上的象征意义比展露的美好骑士精神要大得多。
克曼德特还是更喜欢纯粹的故事。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想金库的主人说不定会不乐意。”他笑着补充。
菲戈教授朗声一笑:“哈哈。那我们不如先尝试将神酒涂在门上,就像加拉哈德将朗基努斯之矛上的圣血涂在废王残疾的腿上一般。”
他试图用魔杖从圣杯中汲取一些红酒,但是那酒液就像凝固了一般,紧紧扒在杯身上,一滴也不肯离开圣杯。
“看起来,它并不认可我。只有加拉哈德才是真正的圣杯骑士,波西瓦尔和鲍斯只能遗憾离场。”
“然而在故事的起初,圣杯传奇的源头是克雷蒂安的《波西瓦尔》。”他谦逊地说,却也没有推辞,接过圣杯。
手中的月桂木魔杖挥舞,银白色的残影搅动从圣杯里不断娟娟流出的醴红酒液,在空中汇聚成酒香四溢的漩涡。
克曼德特用中文轻念:“日射血珠将滴地,风翻火焰欲烧人。”
酒液如同一团团鲜血被泼在金属制的榴花花苞上。那金属瞬时激发流动起来,千般变化、层峦叠嶂。
红酒做色,重瓣茂盛的榴花绽放起来,但很快一片片如纱的花瓣凋落,一颗颗饱满的果实结出再裂开。
最后变换不再,那画面停在了一粒粒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上。
大门的中间那熟悉的焰形符号终于重现——看起来金库主人承认了这个能使用古代魔法而不被圣杯迷惑的年轻巫师。
“教授,古代魔法的符号又出现了。”
“这符号一直在引导我们前进。”
“教授,您觉得对于魔法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呢?”克曼德特看向教授问起了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是信念。巫师们起初并没有魔咒、魔杖,却可以使用魔法,靠得就是信念。”虽然菲戈教授不明白克曼德特为什么突然问起了这个,但是他仍旧敬业地解惑。
“麻瓜也有信念,这不是巫师特有的。”克曼德特语带自嘲,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边将手伸向门上的符号,“巫师不在乎世界能不能更好,千万年来筛选的标准依旧是天赋,而不是坚定的心。所以最重要的是天赋,没有天赋什么也不是。”
就比如,米莉安夫人身死道消也未曾初入古代魔法的门径,而如今这扇大门只为我洞开。
她决心利用魔法的力量帮助大家,品性值得他人尊重。反观自己,不仅没这意愿,甚至更想占据这份力量打破某种既定的结局。
自私的天赋者比无私的他者更值得被信任吗?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腐朽又迂腐。
但是,这样最好不过了。
他嘴角隐含诡谲的笑意,手已然触碰水银般的记号。
激荡的魔力吹起额前的细碎金发,掩住了绿松石眼眸中蔓延的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