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浴室里出来,江逸月在门口的洗头台旁吹着头发,陆成巍往旁边的椅子上豪迈地一坐,把手臂撑在腿上等待。
吹风机轰鸣的声音不方便说话,陆成巍的目光描摹着江逸月的轮廓,心思复杂难言。
江逸月长得好看,两人相处得也很愉快,陆成巍很乐意和他成为朋友的,但是这份友情怎么变质成了爱情?
江逸月正在专注地吹头发,丝毫不知道陆成巍看向自己的眼神。
回到宿舍的路上,一股冷风吹过,让江逸月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这几天已经到了深秋,时常有冷空气的到来,让气温的变化起伏很大。
江逸月穿着短袖短裤,在外面套了一件卫衣外套,敞开着拉链,风一吹把衣摆都吹开了。
但是因为手上拿着东西,他腾不出手拉上拉链,只能一边哆嗦着,一边把自己用力地裹了裹。
陆成巍见状,伸手把他的卫衣上的帽子带上了。
蓬松的黑发被压得散开,垂落在额前和耳边,江逸月抬眼看了一下陆成巍,一双黑润的眼眸被衬托得懵懂又无辜。
“你不冷吗?”他问道。
陆成巍摇了摇头,他只是感觉到一阵凉爽,丝毫没有冷意。
距离宿舍门口还剩二十来米的距离,江逸月一路小跑过去:“我先在屋里等你!”
陆成巍目送他的身影,江逸月为了挡风把卫衣紧紧地裹在身上,腰线都被勾勒出来,收紧成细细的一把。
短裤的布料随着跑步的步伐上下摆动,露出莹白的大腿,脚后跟都是红红的颜色。
陆成巍有些心虚地跟上。
*
第二天下午,是江逸月去交响乐团排练的时间。
他背着小提琴走进排练厅,在别的同学还在闲聊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基本功的练习。
等到人员到齐,刘思极走上指挥位,先进行了一遍合练,随后指出了几个不足的地方:“第三十四节的部分有人进错了拍子,好好再读一下谱。小号的高音还不够好,最好能加练几次……”
江逸月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姿态优雅,修长的左手托住琴颈,灵活的手指按揉琴弦,技巧娴熟。
下一个乐章,小提琴一连串的十六分音符,如泉水叮咚般灵动轻快。
江逸月全神贯注地盯着曲谱,在这段高难度的部分竟没有一个错音。
随后,又是一段抒情的乐句,虽然五线谱上的音符数量不多,看似简单,但是有大段的连线和符号,因此需要极强的控制力。
刘思极冲他竖起了大拇指:“这遍可以。”
江逸月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腕,心中忽然有一丝担忧。
虽然大家合练时候主要练的是配合,对个人的压力并不重,但是江逸月还是觉得手腕的酸痛一直在持续,得不到缓解。
他第一次出现失误的时候,刘思极以为这只是个意外,并没有在意。
然而连续三次之后,他单独向江逸月问道:“你怎么了?刚刚不是弹得很好,怎么之后又出问题了。”
江逸月拉伸了一下手指,距离正式演出的时间还剩一周了,临时换人也来不及了。
为了避免刘思极担心,他没有说出真实的原因,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可能是状态不好。”
刘思极不欲为难他,只是叮嘱他好好恢复,就不再提了。
随着练习时间的推进,江逸月越发觉得力不从心,令他心里很是失落。
这次演出比赛是他期待已久的机会,如果因为伤病的原因而不能圆满,将会是他深深的遗憾。
向来是团内水平数一数二的江逸月,今天竟然接二连三地出了好几个错误,大家惊诧的目光看向他,虽然不含恶意,却令他很难受。
江逸月垂头看着地面发呆,感觉到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陆成巍发来消息:[我今天还在隔壁的信息楼学习,等你排练完我去接你吧。]
他来接人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陆成巍因为学业的压力来找江逸月,江逸月悉心安慰了他。
现在江逸月感觉自己也很需要朋友的陪伴,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今日的排练结束后,江逸月走出排练厅,便在走廊里看到了陆成巍的身影。
一见到熟悉的面孔,他就感觉心底的委屈压不住,忍不住说道:“我的手不舒服。”
陆成巍对此毫无抵抗之力,连忙握住江逸月的双手:“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比江逸月的手大一圈,体温也更高,江逸月只觉得手上被暖呼呼地包裹住。
“左手小臂和大拇指根这块很酸痛……”他轻轻按了按不舒服的地方,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
“这个是不是叫腱鞘炎?我听说很多用手过度的人都会得这个病。”陆成巍十分担忧,他知道对江逸月正在准备比赛,如果有伤病的话是非常不利的。
“应该是了,可是我下周就要准备去比赛了。”江逸月沮丧地低下了头。
陆成巍知道他对音乐的热爱和对比赛的重视,没有说让他放弃好好修养的话,只是尽力的想出办法,缓解症状。
他的拇指在江逸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