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看了几秒，最终敛去笑容，“李阳学长，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你。”
她起身，“咖啡钱刚才已经结过了，李阳学长远道而来，该我请客。”
“小学妹——”
李阳也跟着站了起来，大概是因为从没见过苏药这副冷脸的模样，显得有些茫然。
苏药打断他，“李阳学长若还当我是你的学妹，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再提。”
李阳动了动嘴角，无措又无奈，“沈先生就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苏药脚步一顿，被气乐了，“到底是谁把事情做绝的？”
有些话她本不想说，也懒得戳破。
但既然李阳非要这么说，那她也不过就是多浪费点口水的事。
她看向李阳，“多行不义必自毙，把夏家逼进绝境的到底是谁你心里不清楚吗，在他们纵容甚至包庇夏哲祸害了那么多女生的时候就该预料到会有今天的结果，夏家自作自受，凭什么怪到沈院长头上，他们不去检讨自己却反过来处处找沈院长的麻烦，别说你不知道贺家的事，李阳学长，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把事情做绝的？”
李阳抿着唇，脸色泛白，“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话了。”
苏药道，“没有想过就说不出来，也就不存在说错的可能，李阳学长心里应该就是这么想的吧，觉得因为夏哲得罪过沈院长，所以沈院长就要将夏家置于死地。”
李阳的脸色顿时又白了一个色号。
苏药点头，“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但很可惜李阳学长想错了，这次还真不是沈院长要置夏家于死地，在沈院长眼里夏家就是跳梁小丑，若不是他们三番五次的挑衅，压根也不会给他们眼神。”
李阳皱起眉，“但是夏哲刚得罪过沈院长就出了事，怎么会这么巧”
苏药冷笑，“天底下巧的事多了，怎么，这也要算到沈院长的头上？要是非得这么算，我还觉得李阳学长来得挺巧，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就赶了个沈院长不在的时候呢。”
李阳身子微晃了一下，“我——”
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苏药也就没想再留情面，“你觉得一头狮子会和一只叮过它的苍蝇计较吗？除非那苍蝇不长眼天天叮着狮子不放，不过狮子要真想解决苍蝇也根本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最多一爪子的事儿，你说对不对？
李阳再说不出一个字。
苏药勾了下唇角，“李阳学长，你不该来找我，沈院长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清楚，我和沈院长现在的关系是不错，但还没有不错到说几句话就能改变沈院长的决定，当然，就算能改变我也不会说，与其有那个精力天天盯着别人不放，倒不如让夏家想想该怎么向那些受害者忏悔，人在做，天在看，兴许老天爷看在他们真心悔改的份上，能给他们留一条活路呢。”
她最后看了李阳一眼，“至于你，看在我喊你一声学长的份上，我可以当你今天没来过，但是学长你以后好自为之吧。”
李阳今天硬出这个头，说什么夏老太太对李家有恩，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不舍得放弃夏家这个靠山罢了。
生意人，利益至上无可厚非，却不能被眼前的利益迷住眼，净走些旁门左道的歪路。
李阳在身后喊，“小师妹，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我承认这件事是皖溪做得不对。”
旁边的小情侣歪着脑袋看过来。
苏药笑了，没再搭理李阳，也没再停留，径直出了咖啡馆。
门外的马路边停着一辆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SUV。
苏药脚步未停，过去开门上了车。
直到被熟悉的气息包裹住，她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懒懒得窝在座椅上不想说话。
沈回秋配合的沉默着，只是将车开上回家的路。
在咖啡馆耽搁了一些时间，到小区门口时吃完饭的大爷大妈已经在小花园里跳起了广场舞。
音乐隔着半个小区都能听见。
苏药没动。
男人也没催。
有遛弯的三口之家从车旁经过，爸爸一手抱着女儿，一手牵着妈妈，笑得幸福又温馨。
苏药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笑脸，终于开口，“老大，你怎么会跑去红绣？”
红绣是那家咖啡馆的名字。
男人道，“刚好顺路。”
苏药撇嘴，设协和他们学校几乎是在一条对角线的两头，顺路也不是这么顺的，连借口都找得这么敷衍。
她打开手机，登上论坛，凑到男人面前，“是因为这个吧。”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她和李阳坐在咖啡馆里，被学生拍下来发到了网上，一群学生正打赌这是不是小苏老师的男朋友。
她猜应该是这人看见了，怕李阳对她不利，所以又特地跑回来接她？
男人没说话，但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苏药将手机收回来，又重新扭头看向了窗外，三口之家已经走远，欢快的笑声却依然能传进耳朵里。
苏药一直看着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最终叹了口气，“老大，不管你还有多少身份，站在多高的位置，被多少人误解，在我这里你都只是沈回秋。”
管那么多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