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心底蓦然一跳,防止露馅顿时颤颤巍巍的抖了一下,半掀眸子望过去,眼底满是泪水。
他甚至连看清楚谢元胥时恐惧的模样都拿捏准了,浑身一抖直接跌跪在地上,声音压得很清冽,完全不像男生,“千岁大人饶命啊。”
谢元胥手指不自觉的揉捏了两下,见他的容貌是真的,心里一下少了许多的乐趣,示意拂祸扔下钱两,拿起他的剑便真的离开了。
拂祸疑惑地扔下钱跟了上去。
云竹先是看了一眼金元宝,随后瞅了一眼谢元胥的背影,等人消失立马拿钱走人。
临走之前他还不忘记把头上的装饰卸下来放到原先的位子上。
系统看着这行如流水般的动作气的不想说话,“男主肯定发现你了,以后这张脸不能用了,明天估计就会全城通缉你。”
云竹去往他新安城的住所,脸上的容貌在白色的帷幕下迅速变换成他最开始的容貌,“随便吧。”
他本来也没打算再用这个面容。
这个权限一年才能修改容貌一次,这张脸不用了,反正还有明年。
再说了,明天全程通缉漂亮寡妇跟他花魁又又有什么关系。
系统:“......”
这一晚上系统过的是心惊胆战的,等云竹确定回去休息后,它才放心休眠。
明月高垂。
云竹躺在床踏上等系统休眠后睁开眸子。
他望着朦胧的月色犹如望不见自己的前路,他抬起手,白皙的手指在月光下犹如白玉无瑕般接近透明。
云竹忍不住想起今天晚上遇见的谢元胥,浓黑的眼睫微颤,“谢无途。”
谢元胥,表字无途。
他可能不太记得作者长篇大论对于谢元胥容貌惊为天人的描述,但是对于作者书中最后的那一句话永远忘不了。
永昼无所出,无渡万冬途,谢无途这一生,本就是在走一条没有结局的路。
作为剧情中享受一切的男主,云竹想不明白作者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困意升起,云竹缓缓地闭上眼睛。
*
翌日。
早起的云竹拿着刚买的包子一边吃一边向着城外走去。
自从他睁眼,系统就自动开机,这是要十二个时辰都监视的意思了。
云竹一再保证今天绝对不会生事,系统也没有要关机的意思。
他在路过城门时看见公告榜上挂着的画像,虽然已经预料到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驻足瞅了一眼。
帽子上自带的帷幕让人看不清云竹的长相,只觉得这种带着白色帷幕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怪,便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云竹望着跟他那张面容及其相似的脸,咬着包子离开,“我那张脸除了稍微有点漂亮,一点特征都没有,谢元胥看了一眼就能让人画下来,他是不是开挂了。”
系统:“他是男主。”
一句话直接让云竹彻底闭麦。
男主了不起。
男主还就了不起,谁不想当主角啊。
不过云竹还注意到马上就要殿试的时间了,这次科考的前三名可不得了,他把最后一口软糯包子一口吃完之后,这才垂着手不急不慢地出城。
等云竹回到轿子里,系统把一切恢复正常后,这才定下心,这家伙玩够了,最近两天可以安分一点了。
云竹累的躺在马车上睡了好一阵子,日到中午才悠悠转醒。
要不是系统确定云竹昨天晚上没有趁着它休眠偷跑出去,它都要怀疑这家伙干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大事才能这么累。
云竹睡醒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拿出干粮吃着,穿过来这三年他已经习惯了很多事情,比如这咽不下去的只能果腹的粮食。
他刚到成丰郡那阵子,走在路边随处可见跟牛马一样抓着草干啃的人,因为天灾人祸收不上来的粮食饿死的人,又或是河流堵塞难以供应水源渴死的人,甚至还有那些穷山恶水的刁民,都是百姓痛苦的来源。
可归根究底是因为顶上的人不作为。
作为享受过富足生活的云竹看见这场面最开始是迷茫的,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看见百姓吃苦怎么能不动容呢。
任谁需要管理好一座城都不能打包票说他能做的很棒,云竹想尽办法,才在三年内基本摆平基本的粮食问题以及水源问题,见到有好处的百姓拧成一股绳开始跟那些称得上是土匪的人相对抗。
这才勉强度日。
最开始到其他极为富硕六州以及都城的云竹,看见那些繁荣的景象,更加坚定了他要把成丰郡建设起来的心思。
少年只有一腔热血,却敢与天试比高。
若是云竹不接到进宫的旨意,他可能只会在成丰郡度过孤独的一生。
可剧情还是带着他进了这个时空的主心脉。
云竹把干粮吃完,拿起水就开始吨吨吨的喝着,系统并不插话。
这些年云竹干的实事它都看在眼里,从未提供过任何便利的帮助,一切都是云竹自己跟一些老道有经验的人一步步摸索出来的路子。
粮食种不出来,他亲自下地,因为要维持盲人的形象,只能靠感知去学习。
它不懂云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