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慧额头皱成一团,一脸嫌弃的看向台下。
卧槽——!
心里骂了一句粗鄙之言。
不要说兆慧了,换谁都得骂娘。
只见台下的士兵,歪七扭八的站在一起,独眼的,缺胳膊断腿的这样的人不是太多可以接受,年纪大的,说话感觉都能把老爷给蹦出来的,这类人也不是很多,也可以接受。
还有十二三岁的少年的,这一类的人在队伍中也不算太多,也可以接受。
还有膀大腰圆的厨子,走个路都在喘气,还有瘦的跟个精猴似的,这一类人在队伍中也不算太多,还可以接受。
娘的!
可你他娘的把瘫痪的都弄过来算怎么一回事!
好好好,瘫痪的人毕竟少数,也可以接受!
但!!!
这几类人加在一起,原本剩下的五万满八旗的队伍,也没几个正常人了。
兆慧没想到,朝廷交给自己的就是这样的五万满八旗队伍。
他原本之前不是辞官要走嘛,万岁爷没答应,而后又说是招兵的事解决了,满满的五万人过来让他这个大将军来训练。
今天来了才知道,他娘的要训练的是这帮人!!!
老天爷啊,我兆慧是造了什么孽!
皇上啊!
我的皇上!
如果你只能凑到这些人,那还不如不折腾呢。
在这一刻,一向满汉之分秦绪强烈的兆慧也不免觉得,还是让汉八旗驻守南方吧。
不过屎到淋头,不喜欢也要干。
那就干吧!
兆慧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将军,对待训练士兵很有一套。
他觉得,只要坚持不懈的每天过来军营训练,亲自带训,再鼓励大家,再好吃好喝供着,再向他们宣扬一下爱大清思想,久而久之就……就散伙了。
是真没法干呐!!!
妈的,那就训吧,一坨屎有一坨屎的训练法。
管他结果如何,努力就完了!
“大家都是满人,如今我大清有难,能够站在这里的都是好汉!”
“大将军,我耳聋,听不见,你说啥?”
兆慧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听不见啊大将军。”
娘的,把这种聋子都给我招进来了。
“听不见就听不见,你给我站后面去别打搅了本将军训话!”
发配完聋子,兆慧继续进行开训之前的讲话。
“大家都听到没有!
给我大声喊出来!
我要当巴图鲁!”
“你你你,怎么不张口。”
“阿巴阿巴。”
还是旁边人解释道:
“回大将军,他是富察王爷家的家仆哈隆多,是个哑巴,平时在府邸负责挑大粪。”
兆慧一脸嫌弃,刚来了个聋子,现在来了个哑巴,还是挑大粪的,“去去去,给我后面站着去,前面人是负责传递命令和口号的,不然怎么整整五万人都能够整体划一的训练和听口号行动,你这种人不适合前面,给我后面,站最后面最后一个。”
台上的兆慧努力克制情绪,在给在场的每个人发放完武器后,喊出了他的第一个命令“
刺”
这个动作很简单。
无非就是手持长枪,往前猛的刺过去。
然后,即便这么简单的动作还是有人完成不了。
一个瘫痪的。
一个缺胳膊的。
一个老头子老的手中长枪都握不住的。
一个耳背的。
杂七杂八什么人都有。
即便这样,兆慧也只能是咬着牙,还是那句话,屎有屎的训练法子。
眨巴眨巴了眼睛,兆慧背过身去,用手背擦掉着憋屈的泪,此刻他不觉得自己还是大将军,倒像是老弱病残总指挥。
兆慧这边稀里糊涂的训练了三个月,和珅也老老实实上缴了三个月的议罪银,实现了一个循环。
眼看三个月的训练时间已经到了。
所以乾隆心中更加迫切的需要换防,他要把汉八旗招回来裁撤,把新训练的满八旗入驻到南方。
所以今天早朝的议题就这一个。
当然,在撤换之前,乾隆不由得对赵清廉和远在四川的张广泗一顿指责。
“赵清廉,你对换掉四川的汉八旗,用兆慧训练完成满八旗,可有什么意见?”
知道要挨骂,赵清廉没打算接话茬。
“回皇上,没意见。”
“没意见?
你当然不能有意见!
整个汉八旗是你一手缔造训练的,去到了前线却进度缓慢,那该死的不良人起义军现在还在蜀郡(成都)逍遥快活呢!
朕不相信,张广泗率领整整五万人的队伍,可以一日破三城,却在最后一座城池上消耗了整整四个月的时间!
整整四个月!
你知道这时间有多么宝贵嘛!
你知道这四个月,朕一天好觉都没睡好过吗!
朕当初就不该答应你组建什么汉八旗……”
乾隆现在明显是又有了满八旗,腰板硬起来了,各种开始甩锅,各种后悔,各种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