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查询,厨子也就留了下来。
这时候前头传话要上菜,厨子自然是立马重新热菜,不多时便将菜给送了上去。
严绍庭坐在上首位置,随后便示意朱七和刘万两人一同坐下。
两人倒也没有推辞,只是将严绍庭左手的位置让了出来,两人坐在右边。
王廷见状,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在空出来的左手位。
这时先前拿着驿丁出去寻医的人也赶了回来。
刘万看了眼朱七带伤的手臂。
朱七倒只是看向一旁的大夫:“只管在这里为我清理伤口。”
大夫看了一眼桌上四人,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前打开医药箱。
而严绍庭则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品尝那已经嗝屁了的胥吏张老狗嘴里所说的洪泽湖大鱼到底是何等滋味。
刘万见状亦是有样学样。
至于朱七。
他竟然是横出右臂送给那大夫,自己用左手抓住筷子,夹起一大块的肉就往嘴里送。
而在另一头,那大夫已经是剪开朱七右臂衣裳,开始小心翼翼的用工具将结痂的伤口重新清理。
血结的痂被清理掉,伤口下又开始向外渗着殷红的鲜血。
大夫不时的抬头看向朱七。
而朱七却是全然没有反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啃着肉。
这一幕看的坐在对面的王廷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却又不敢多说半句话。
“这洪泽湖里的鱼,倒是滋味不错。”
终于。
在品尝了这洪泽湖里的一鱼三吃,严绍庭给出了一个客观的评价。
鱼肉并没有多少土腥味。
煎鱼香气十足,最能佐酒。
豆腐炖鱼算是经典做法,却也最能激发出食材的本味。
倒是那道带着浓浓辛辣味的爆炒鱼杂,最让严绍庭中意。王廷闻言,在一旁陪着笑:“江南多水泽,鱼虾丰富,宾客若是喜爱,在下在淮安城里还识得一位擅做鱼的大厨,回头可让其跟随宾客一同前往南京。”
这是要送厨子的意思了。
虽然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可想来王廷也不可能光是单送厨子,定然是连严绍庭往后的一应吃喝都给包了的。
这都是送厨子之外的应有之意。
严绍庭夹起一块鱼籽,送入腹中,而后侧目看向言称要送厨子的王廷。
他面带笑容:“王督宪不好奇今日前来刺杀的贼子是何身份,又是目的为何?”
王廷脸色愣了一下,让带着干笑开口:“此事有锦衣卫操办,想来宾客定然能知晓首尾,不过在下只是总督漕运,虽然心中确也好奇,但这等案情想来极为紧要,自然不敢多做打听。”
严绍庭嗯了声。
这个王廷倒是知道分寸。
但当真如此吗?
他笑着说:“那不如王督宪猜猜,今日这些贼子到底都是何等来路,又是为何要对本官行刺?”
“这……”
王廷面露难色,但很快便收敛神色,一番深思后沉声开口:“若是在下猜测无错,定是那终日为祸乡里的白莲邪教所为!”
“哦?”严绍庭面露好奇:“那为何这些邪教中人要对本官行凶?”
此刻王廷这个漕运总督的后背已经满是冷汗。
虽然他的年龄都可以当严绍庭的爹了,但面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却只觉得压力如山大。
这等感觉。
就如同自己在京的时候,面对那些个内阁大臣一般。
王廷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
他长长的吸着气,低声开口:“这些白莲贼子历来都与朝廷官府作对。此次宾客奉旨南下,乃是为了做利国利民的大事,这些贼子定然是听闻此事,方才要以刺杀宾客来搅乱朝廷安排。”
面对王廷的猜测,严绍庭只是淡淡一笑。
他在王廷的注视中,轻笑着说道:“其实在下也并未知晓这些贼子身份是什么,更不知道究竟为何要行刺与我。不过……不如就与王督宪一起听一听,这些贼子都招供了什么?”
王廷紧绷着脸:“这……不好吧……”
严绍庭只是摇了摇头。
而齐大柱已经是带着满身的血气走了进来。
看着先前在驿站外面,被严绍庭下令去将所有贼子都杀了的人齐大柱走进来,王廷眼角不由的抽抽了起来。
而齐大柱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随后齐大柱便双手抱拳。
严绍庭开口道:“现在可以说说,这些贼子是何身份,来意为何。”
齐大柱点点头,便颔首说道:“回禀宾客,今日我等所擒贼子,在用了极刑之后皆如实招供,他们乃是白莲教的人。”
王廷心脏猛的抽抽了一下。
严绍庭则是面带笑容的侧目看向王廷:“王督宪倒是猜对了。”
对此。
王廷只能是脸上陪着干笑。
齐大柱又说:“依着这些人招供的,他们是得知宾客今年会奉旨南下,总理六省钱粮差事,他们怕宾客真在南京做成了事,让朝廷得到更多的钱粮,所以这才各方打听我等此行行踪,则以在这马头镇等着的。”
王廷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