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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冬至(1 / 3)

次日,谢澄安起了个大早。

天边还在泛鱼肚白,丫鬟在衣架上摆了好几件衣裳,摸起来件件细腻如丝。

都是顶好的丝绸面料,也都是京中最有名的裁缝设计。

谢澄安选了其中一件蓝色广袖袍,质感细腻,设计独特。

手指摩挲着暗纹,轻轻牵起一角,闻了上去,那是一股独特的香味,全京城只有一家店铺的布料会有这股味道。

“这件是从叶家商铺买来的。”其中一个丫鬟看见小侯爷喜欢便说了一句。

丫鬟们从不贴身伺候,也不知道他与叶惊棠的恩恩怨怨,衣服是挑着好的买的。

谢澄安看了她一眼,那丫鬟就明白了,以后的布料都要买叶家的。

谢澄安从衣架上把那件绣着海棠花纹的蓝色广袖袍拿下来,十分珍惜的摸索着,等到下人们快要关门出去的时候,他像是随口说了一句:“俸禄该涨了。”

谢澄安不在意屋外的雀跃,他换上了衣裳。

等到了辰时,华灯初上,人流如织,喧嚣不断——京城夜市最热闹的一天,到了。

人潮汹涌,吆喝声不断,热闹非凡。

一夜鱼龙灯飞舞,铁花如星火。

火光猛然从嘴里炸开,看得惊叫声声,好不惹人咋叹。

雪还在下,却没有昨天那般急。谢澄安穿着斗篷,脖颈处带了一圈兔毛围脖,行走在宽阔街道上,他手上拿着根糖葫芦,咬了一口就没再动。

他旁边跟着陈月和薛延,后面跟着林风。

街上人多不便,林风身上就没有拿剑,况且,谢澄安也不怎么需要他的保护,此番出来,就当是跟着自己主子放个假。

不知逛了多久,薛延手上就多了好多东西,但那基本都是陈月的。

林风手上除了两样是谢澄安要买给他爹娘的就再无其他。

谢澄安看林风流连的目光,就让林风自己逛,顺便让他把东西送回府里。

林风注意,谢澄安眼中不是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百姓的太平繁华。

谢澄安的目光从路过的人们脸上一一扫过,他们各个都油光满面,面带幸福笑容。

上辈子的今天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藏着很多事,而是潇洒快活的天真,认为这样的日子未来还有很多。

根本不知道,那是他最后快乐的时光。

父亲战死后母亲不久也因病去世,他每天都活在悲痛与仇恨中。

“澄安,发什么呆呢。”陈月站在前面,对谢澄安招手:“快过来啊,前面可热闹了。”

花灯如海,流光溢彩。

谢澄安整张脸在灯火下照得旖旎,以至于两人在前方看不清他已然通红的眼。

谢澄安拢了拢披风,在注视下上前,路过时偶有笑谈传入耳中。

他所要抓住的东西,在此刻愈发鲜明。

薛延替他整理好衣服,把刚买的暖手物件给了谢澄安,说:“不要仗着你人高大就不注意避寒,冷着了吧。”

谢澄安双手捂着手炉,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越在前面走,喧嚣就越沸腾。

甚至远处还有笙歌传来。

谢澄安像是听见了什么,猛然抬头,穿过无数灯盏,视线停在某处,忽然笑了。

他问陈月:“喜欢哪盏灯?随便挑。”

陈月正盯着一只螃蟹灯出神呢,听他这么一说不禁激动起来:“难道澄安你要包了送我?”

薛延说:“想要也许只有这个办法了,毕竟澄安哪会猜灯谜。”

谢澄安回陈月的话:“那多没意思,我去拐个人回来。”

说罢,人就提着袍子进了前面一家酒楼,独留两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小公子,”酒楼小厮弯身躬腰道:“人在里面呢。”

谢澄安颌首,小厮就退下去了。

谢澄安抬手掀珠帘,放下后,又噼里啪啦的撞在一起。

弦音未停。

谢澄安走进了。

屋里烧着地龙,内设焚香。他脱了斗篷和兔毛围脖,放在屏风上面,和叶惊棠的一起。

琴音如泉水流淌,似是抚琴之人的心境也是这般。

踞坐在窗扉前的人一身青衫,宽袖随风动,像是窗外生长秀气的青竹,又像是那随风摇曳的青枝绿叶。

谢澄安手指蜷握,想到了上辈子的叶惊棠。

与这辈子截然不同的叶惊棠。

谢澄安把一袋糕点果脯放在桌面,琴音这才停止。

谢澄安迎接他的目光,说:“我是来道歉的。”

叶惊棠抚过琴身,假装不懂得“嗯”一声。

“之前对你做的混账事是我不对,”谢澄安把被风吹敞开的木窗关好,挡得严严实实了,手却没放下来,就这么看着他,一脸诚恳:“我错了,对不起。”

叶惊棠侧过身子,和他面对面对视:“受惊了,叶某怎担得起呢。”

谢澄安忘了从前常常把尊卑挂在嘴边,就是说叶惊棠比他要矮一头,他欺负人怎么了再不甘也要受着。

谢澄安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自轻呢。”

叶惊棠:“嗯。”

“你嗯,你还嗯。”谢澄安放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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