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白望川,给我理由,说服我。”
这句话,花钺听在耳里,震撼在心里。
“你愿意相信?不觉得我是在发疯?”
花钺第一时间是发问,是不确定。
“我确实觉得你是在发疯……”
花钺眼神黯淡下去。
他怎么能又一次抱着希望……
“但我愿意听一下你发疯的缘由。”
……
“我确实觉得你是在发疯……”
见花钺眼神里的光一下子淡下去,黎晨曦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心脏也跟着难受起来。
“但我愿意听一下你发疯的缘由。”
花钺眼里再次有了光,好似旅人终于见了绿洲。
黎晨曦心情也由阴转晴,她眉头松开,脸上有了笑容。她道:“如果合理,也不是不能试着相信。”
……
黎晨曦或许不知道她的笑容对于花钺来说有多么的治愈,和至关重要。
花钺想不到最后竟然是有过几面之缘、不算熟悉的黎晨曦,只有这一人,没有丝毫不耐、探究和看不起,愿意听他讲述。
花钺恍惚想起白望川那句提醒——“你以后要是遇上什么别人无法理解的事,或许可以找黎晨曦这个天生智者,说不定她能理解。”,鼻尖又有些发酸。
他姐真的……是个乌鸦嘴。
“谢谢你,黎晨曦。”
……
“这故事一定很漫长,不急于一时。”
用着这个理由,黎晨曦先带着花钺就近去了自己家,拿了一套自己父亲的旧衣服给花钺。
“我爸的衣服,干净的,别嫌弃,先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我去烧个热水,给你去去寒。”
很快,换了干衣服的花钺捧着一杯热水坐在沙发上,对着坐在他对面的黎晨曦,将白望川的故事娓娓道来。
听完,两人之间是许久的沉默,花钺眼见着黎晨曦眉头越皱越深,眼里的思索越来越重,他那一颗在胸腔跳动的心脏仿佛越加飞向更高的高空,失重、无力、不安,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就粉身碎骨。
“如果这些都是你的幻想,我只能说你的脑子堪比计算机。”许久,黎晨曦从沉思中脱离出来,摇头说道。
花钺的故事严丝合缝,自圆其说。
依照花钺的描述去思考最近的这一两年的不合理之处,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救下她,让她终于下定决心送父亲去坐牢,拜师花霖,这三件事。说实话不是她看不起花钺……
黎晨曦生来理智,她深知自己性格的缺陷。
能劝动她这头倔驴,花钺这样不谙世事的大少爷还不够格。
但那个人若是与天同寿,见过人间无数悲欢离合的神明……
黎晨曦还是有些头痛地揉揉额头。
很荒诞,但看似最不合理的设想反倒成了最合理的答案。
“她……”
黎晨曦见花钺手里的水杯空了,伸手讨要。
“现在不仅仅是不见了,还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不记得?”
见黎晨曦眼神示意他手中的水杯,花钺下意识递过去。
“你为什么会是特殊的那一个,你有想过吗?”
“你相信了?”
黎晨曦什么都没和他争辩,就已经开始顺着他所说的思考下去,花钺总有种被天下馅饼砸中的不真实感。
“我说了,说服我,理由合理的情况下,我相信你。”
黎晨曦拿起桌上烧水壶给水杯倒满,再次递给花钺。
“对方这手段让我想到了一句话,被世界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花钺心神一震。
“她既然是最强神明,能重建世界秩序,还得了天道偏爱,那么寻常的方式就杀不了她,毕竟……和她关系颇深的世界会保护她。”
这个说法让花钺瞪大眼睛。
“而且你不觉得吗,从你口中了解到的她,她对如今的结局似乎早有预见。你这么独一无二,记得这一切,到底是她留下的后手,还是你和她的关系,还是……”
说到这,黎晨曦思维停顿了一下,她想了想,才问道:“听你说有一个你认识的神明失踪了?”
“不见了。”闻言,花钺赶紧点点头道,“还联系不上。”
花钺已经被黎晨曦这一连串的说法折服了,尽可能地提供信息。
“你家那棵大树也还记得她?我听师父说过,它可匹敌神明……”
仿佛有什么线串起来了,黎晨曦话还没说完,花钺蹭的一下站起来,激动道:“是体质!我姐说过我是天生神体!”
“虽然我不知道天生神体是什么,但你心中对这一切应该已经有了明晰的思路。”黎晨曦点点头,平静道。
“黎晨曦,难怪我姐欣赏你,你怎么就能想到这么多?”
“额……我看的杂书比较多。咳咳,别说这些了,我这个推论对不对还不一定。”
“管不了了,有用的信息太少。你倒是提醒我了,对方抹了所有人对我姐的记忆绝对有阴谋,直接跟他唱反调就是!”
“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