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阿大赶着马车,载着妘璃去了萧府。
府门口,萧良承亲自把人请了进去。
他们没有去萧晗茹的院子,而是先来到了萧良承的书房。
书房中的桌案上,一盆泛着红光的妖冶之花好像在向妘璃招手。
妘璃走近仔细观察起来,这花的样子确实跟师父的毒物图鉴上的一模一样。
她一挥手,阿大从包里掏了块儿黑布出来,把幽冥罗花整盆裹起来抱在了怀里。
萧承良有些意外,“想不到妘神医对这花还挺了解。”
幽冥罗花惧怕阳光,从来都是生长在黑暗之中。
就算在书房里,萧良承也是找了个一点儿阳光都照不到的阴凉处。
妘璃语气平静,“我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萧二爷若是还有这花,有多少我要多少,价钱不是问题。”
萧良承得这一株已是相当难得了,“再也没有了……”
妘璃也不费话,“萧二爷什么时候缺银子,可以拿它来换。”
萧良承没有接这话,“妘神医,现在可以为小女去治伤了吧?”
“嗯。”
妘璃跟着他去了萧晗茹的院子。
阿大抱着幽冥罗花回了马车。
屋中,萧晗茹双眼红肿,显然是刚哭过。
她的身边坐着一个同样哭红了眼的妇人。
妘璃想,这位应该就是萧良承的正妻沐芳萍了。
她一进门,萧良承就做了引见。
双方见了礼,沐芳萍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恨意。
妘璃无所谓,“萧二爷,我得给萧二小姐宽衣治伤,你还是出去等着。”
萧良承道了声“拜托”后,扭身出去了。
妘璃走到床榻前,“萧二小姐宽衣躺下。”
萧晗茹不敢有一丝不悦,因为她这身伤全靠妘璃了。
这两日,宫中太医和京城中有名望的大夫都来瞧过了。
伤好治,疤不好消。
因为伤是带着倒刺的鞭子留下的,就算新肉长出,疤痕也去不掉。
否则,萧良承也不会冒险拿出幽冥罗花。
他知道,作为一个医者,对什么会感兴趣。
妘璃检查了伤口,看了太医开的方子和伤药。
“方子继续用,伤药擦我给你的,祛疤的药膏我会留下,等伤口愈合后再用。’
妘璃留下伤药和药膏转身要走,沐芳萍把人叫住了,“妘神医这就走了?”
妘璃一回头,“不然呢,留下过年?”
对方态度不好,她可不会惯着。
沐芳萍气呼呼的,“要是妘神医给的药膏不管用怎么办?”
妘璃上前把伤药和祛疤的药膏夺了回来,“既然不信,那就别用。”
萧良承听到动静走了进来,“妘神医,这是怎么了?”
妘璃冷笑,“萧二夫人不信我,我也不好滥用药。幽冥罗花我还给你,萧二小姐这身伤你另请高明吧。”
萧良承还没说什么,萧晗茹就哀求起来,“妘神医,母亲就是一时情急,不是有意的,我这身伤还要指着妘神医呢。”
萧良承瞪了自家夫人一眼,对方立马赔礼,“妘神医,我就是急的,还请妘神医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为了幽冥罗花,妘璃退了一步,把伤药和祛疤的药膏给了她们。
“最多二十日,萧二小姐的这身伤就会痊愈,疤痕也不会落下。要是好不了,你们大可以来找我算账。”
萧良承送妘璃出去了。
萧晗茹迫不及待地让婢女给她抹伤药。
伤药抹好,她觉得全身轻松不少。
沐芳萍问,“怎么样?可比温太医给的伤药效果好?”
萧晗茹点头,“身上舒服不少,也不怎么疼了。”
沐芳萍有些后悔刚刚自己的态度,“妘璃果真医术了得。”
萧晗茹苦笑,“早知她那么厉害,我怎么敢轻易招惹她?”
沐芳萍恨道,“都快妘筱柔,若不是被她利用了,你怎会招来这等无妄之灾?”
她说着,眼眶又红了。
萧晗茹也恨,“这口气,我早晚得出。”
此时此刻,容国公府。
容烨双手捧着圣旨,人有些发呆。
容时远告了假,就是为了等册封世子的圣旨。
来传旨的是卫常喜。
容时远塞了一个钱袋儿给他,亲自把人送了出去。
要知道皇上身边,除了卫敬贤也就数卫常喜了。
苗慧瑛知道孙子想不明白,“烨儿,你跟我来。”
容烨回过神儿来,跟着她往福喜堂去了。
虞仙儿眼神闪了闪,扭身往容谨的院子走去。
此时的容谨正坐在床榻之上盯着自己腿看。
他直到现在也不能接受自己成了废人的事实。
伴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大公子,虞姨娘来了。”
容谨不愿见任何人,“不见。”
虞仙儿看着紧闭的房门,挑唇笑了笑,“大公子果真不想见奴家,奴家可是带了好消息过来。”
“进来吧。”
虞仙儿轻轻一推,门被推开了,她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