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璃刚出京兆府的大门,就见容烨急匆匆地赶来了。
见到人没事儿,容烨轻吁口气,“听说我那混账母亲来京兆府告你了?”
“嗯,我的麻烦她没找着,反倒把自己送进去了。”妘璃一想就觉得好笑。
容烨满脑袋问号,“这话是什么意思?”
“路上说。”
“好。”
二人上了马车,阿大问,“去哪儿?”
妘璃答道,“既然出来了,就去容国公府吧。”
“是。”阿大一甩马鞭,马车朝着容国公府驶去。
路上,妘璃把京兆府大堂上的事儿说了出来。
容烨听了是拍手称快,“让她胡乱攀咬,活该到牢房里去待上几日。”
妘璃没有把实情告诉容烨,毕竟他是国公府的人。
万一他把实情透露给苗慧瑛,就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福喜堂。
妘璃为苗慧瑛把了脉,开了方子。
“再吃上五日就不用吃药了,以后在膳食上注意些。”
苗慧瑛明白她的意思,“老身定不会再让那等小人得逞。”
妘璃起身要走,苗慧瑛说道,“妘丫头,且再留会儿,老身有东西要送你。”
妘璃知她有话要说,就坐了回去。
苗慧瑛吩咐容烨,“大库房里有一个檀木雕花的木盒,你去找来。”
“是,祖母。”
容烨往大库房去了。
潘嬷嬷退了出去,关紧房门,守在门外。
妘璃没有说话。
苗慧瑛下了榻,膝盖一弯跪了下来。
妘璃被惊着了,立刻弯腰把人扶了起来,“老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苗慧瑛红了眼眶,“求妘神医救容国公府于水火。”
“容国公府好好的,谈何让我来救?”
苗慧瑛也不绕弯子,“妘丫头,时远做了错事,只有你能救国公府。”
妘璃问,“什么错事?”
苗慧瑛含着泪,“时远被虞仙儿蒙了眼,与瑞王府、萧府和镇南侯府勾连在一起,犯了大错。”
“老夫人倒是直接。”
苗慧瑛仰头,逼回即将掉落的眼泪,“老身总不能看着容国公府就这么毁在时远的手里。”
妘璃眼神微冷,“老夫人说容国公做了错事,其实是他押错了宝,现在瑞王府势头不行了,就打算改投战王,我说的对不对?”
“妘丫头慧眼。”苗慧瑛承认得很干脆,“可时远被虞仙儿欺骗也是真的,要不是她挑唆,时远不会站队的。”
别的妘璃不在乎,可璟默当年被下蛊一事她必须问清楚,“两年多前,璟默中的蛊毒跟容时远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都是虞仙儿做的,时远也是后来才知道,那时他就已经后悔了,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他想退出也不可能了。”
妘璃死死盯着苗慧瑛的眼睛。
苗慧瑛起誓,“若老身说了一句假话,就叫容国公府彻底覆灭,再无翻身之日。”
妘璃见她眼神坦荡,不像是在说谎。
“老夫人的话,我信了。”
苗慧瑛松了口气。
但是,妘璃不能替璟默应下这桩事,“一切还要璟默拿主意,所以,我不能给老夫人任何承诺。”
苗慧瑛当然明白,“只要妘神医把话带到就行。”
她转身从床头拿了一本册子出来,“这是容国公府的诚意。”
妘璃接过来,打开一看,意外了,“容国公要请封容烨为世子?”
“对……”苗慧瑛语气坚定。
妘璃把册子还了回去,“那容谨呢?”
“世家大族想要存活下去,有些人不得不舍。”苗慧瑛的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妘璃猜测,或许容老夫人知道了容烨的身世。
于是问道,“老夫人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吗?”
既然选择投靠战王,苗慧瑛就不会隐瞒,“容烨并非绡云所出,他的生母是时远的一个外室。”
妘璃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当时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成想真被她说中了。
“人呢?”
“哎,被陈绡云活活打死了。”
妘璃心下一沉,“能具体说说吗?”
苗慧瑛先是叹了口气,而后把从时远那儿听来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容烨的亲生母亲名唤凤沐瑶,是容时远外出游历时带回来的。
两人互生情谊就成了婚。
容时远把人养在了城西的一个宅子里。
起初,凤沐瑶并不知道容时远已经有妻子了,只以为他是一个寒门学子。
谁知,当她快要临盆的时候,陈绡云带着人找上了门。
凤沐瑶这才知道容时远的身份。
妘璃问,“陈绡云当时也怀了身孕?”
苗慧瑛点头,“两人的月份差不多,当时两人的情绪都很激动,一不小心就动了胎气。”
妘璃想到了,“两人同时生产了?”
“对,当时远赶到的时候,陈绡云已经让人把凤沐瑶打死了。”
说到这里,苗慧瑛嗓子好像堵住了般难受,“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