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广智在一家酒店的豪华包间里,拿着手机一脸兴奋。
他觉得自己真是太走运了,交到了孙成志这样的朋友,不但帮他们代持原公司的股份,让他们躲在后面数钱,还给他出了一个绝妙的赚大钱的主意。
今天一早接到孙成志的电话,约他出来喝酒,他原本没什么兴趣,还不到中午呢,就喝酒,要是被老爸知道了,又要说他不务正业。
可实在无聊,又听孙成志说,有个绝佳的赚钱路子要告诉他,他就来了兴致。反正是孙成志请客,就算赚钱路子不靠谱,他也没什么损失,于是就来了。
听完孙成志咬着耳朵说的话,他两只眼睛顿时惊恐地瞪大,闪了几下,观察着孙成志的表情。
岳广智此刻的心跳得跟打鼓一样,孙成志从哪里得知他的基金会运营内幕的?
“岳兄,你觉得这办法怎么样?这可是没本万利的生意啊,我拿你当亲兄弟才告诉你的!”孙成志嘿嘿笑着,眼睛亮得电灯泡似的,觑着岳广智,“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就算不同意,也别出卖兄弟我啊,我再找别人合作去。”
“不是,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岳广智稳了稳心神,蓦地发现刚才自己好像是虚惊一场,孙成志的话只是和他的经营手段不谋而合了,甚至比他还要狠。
自从慈善基金会成立以来,明面上是为了做慈善,美其名曰回报社会。
实际上,只是借着捐款的名义,把自家公司的钱放到基金会里洗一遍。所谓的捐款项目,每笔一百万的善款,最多拿出十万就算多了,其余的落入了岳广智的私人账户里。
至于那十万的折损,可以通过社会募捐填补回来,甚至会多出很多,岳广智称之为盈利。
不过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做大,岳江亭也没想到做大,只说让他守住公司赚的钱就行了。
此刻孙成志提议的,就是要做大做强。
“咱们成立一个专门的募捐团队,我来当主任,给你搞项目筹集资金。”孙成志端起酒杯,滋儿一声撮进了嘴里,还砸吧一下,“我跟你说,你守着一个聚宝盆,却不知道怎么从里面拿钱,唉,实在太可惜了。老兄,你要拓宽眼界啊。”
他凑到岳广智面前,压低了声音,眼神闪着灼人的光:“从募捐项目上弄来的钱,我们就做投资,当然了,不是靠投资赚钱啊,而是用来给有钱人套现、资产转移用的。”
岳广智眼眸忽的一亮,这事他熟啊,不过他只是服务于自家公司,还没想到拓展到别家。
孙成志见他意动,语气更加热络起来:“我跟你说啊,大部分慈善基金会,包括国外的,他们干的事根本和慈善两个字没有任何关系,玩的都是资本游戏!是富人操控的金融工具!你要是继续这么小打小闹,不但自己赚不到钱,迟早还会被他们吃得渣都不剩!”
岳广智眼神闪了闪,艰难地咽了口口水:“我,不太熟悉这里面的门路,孙兄,你教教我,赚了钱,咱哥儿俩平分!”
想到自己短时间内就能赚到比老爸辛苦了一辈子赚的都多得多的钱,岳广智两眼放光,脑海里开始预演自己在老爸面前挺起腰杆的样子。
老爸总是嫌弃他不够聪明,不够有开拓力,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你能守住我给你赚下的这些,这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他也不是不服,可如果有能证明他能力的机会,让老爸对他刮目相看,他当然不会错过。
“很简单,”孙成志往嘴里扔了一块牛肉,用力地咀嚼着,“比如去年你捐助的一个早老综合症患者,筹齐了多少钱,你给了她多少?”
岳广智蹙眉仔细想了想:“从平台上筹集了三十多万,我对外宣称自己加到五十万,都给了患者。”
他眼神飘忽一下,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跟你说实话吧,实际上我只给了她三十万。”
“看吧看吧,你老兄就是太善良了!”孙成志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唉声叹气,“结果怎么样呢?据我所知,那人只花了不到一半就死了,平白让她家里赚了十五万。你最多给她五万,她那种穷B就对你感恩戴德了,剩下的还不都能揣到你自己兜里?反正她的病也治不了,早晚得死,早死还能早解脱,有钱拖久了也是受罪!”
岳广智心里升起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他清除干净,顿时跌足后悔:“哎呀,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随即眼神一虚:“这么干,不会被抓到吧?会不会坐牢啊?”
“你胆子这么小还怎么赚钱?”孙成志鄙夷地瞥了他一眼,又撮了一口茅台,“要想赚大钱,就得把良心喂给狗吃了!”
岳广智肃着脸沉思了半晌,想起富豪榜上的那些名字,他曾经幻想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也能登在上面,心一横,一咬牙:“好!孙兄弟,我听你的!以后我们就是亲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孙成志暗地不屑地撇了撇嘴,脸上却露出惊喜的表情:“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