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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死(1 / 3)

风呼啸着从耳边掠过,衣袍猎猎作响。

孟玉楼听到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为什么要救我?”

她双手掐诀,指尖光芒不断涌入【云梨】之中,心不在焉的回了句:“顺手而为。”

男人似是不信,语气焦急。

“怎么会是顺手?你救我势必要与你师尊为敌。”

孟玉楼打断他,“救你只是还你法阵之下舍命相救而已。”

“师尊他贵为半神,守护苍生,定不能让天道不允的存在活在世间,留下祸端。”

“但我不一样。”她扭头朝后看去,男人原以为她应当是一副沮丧至极的表情,毕竟她的赌约输得一塌糊涂。

但是,那双褪去金芒后的丹凤眼,漆黑如墨,睫毛轻颤,带着一丝雀跃和欢愉。

她好像很高兴?

“我想救便救了。”

她背过身去,清脆悦耳的声音伴着风声愈发嘹亮。

“感觉...甚好!”

阳光奋力穿透常年被黑云遮蔽的环谷秘境上方,斑驳地洒在她的身上,将每一根青丝都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辉。

光线滑落,轻柔吻上她的脸颊,一抹温暖的红晕缓慢攀上细腻的脸庞。

男人那双眼中碧色更甚,薄唇微张吐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你心悦他?”

“什么?”

孟玉楼以为风声过大扭曲了他的话,她下意识回头。

男人衣袍已被血色浸染,衣襟大开,下颌微微扬起,眉眼在阳光中略显柔和,一身清冷气息却疏离无比。

那张清隽惑人的脸在眼前放大,瞳仁透亮,在潮湿的秘境中显得无比润泽。

“你心悦他。”

是肯定句。

“你是不是有病?”原本清冽动听的女声生生被吓得劈裂。

师尊于她亦父亦兄,她怎会生出如此龌龊之心。

孟玉楼看他就像看疯子一样,后退半步在仅仅三尺空间中拉开距离。

“你是如何得出此番结论?”

“你很在意他的看法。”

“他是我师尊,我当然在意。”孟玉楼反驳。

男人摇摇头,“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会在他面前示弱。”

“所以?”

“所以你心悦他。”

“话本里这样说的?”

...

“是。”

男人沉默,孟玉楼也沉默。

半响,像是挽回形象,他又断断续续开口,底气略显不足:“人间话本子说了,女子只会在心仪之人面前示弱。”

一听这话,孟玉楼不禁冷笑一声:“那我还对宗内众长老撒娇示弱呢,长老怎么也想不到一把年纪了还能被一毛头小子开花腔。”

男人瞬间红了脸,嘴巴张了张没憋出一句话,直到耳垂攀上了艳色方才开口。

“我年方二十二,已不是毛头小子了。”

孟玉楼眼神微微一凝,被这种不加掩饰的真诚震惊的有些恍惚。

他垂着头,细碎的刘海遮住双眼,清秀峻拔的身形即使站立在这柄三尺长剑上,也犹为笔直。

太小了。

年龄太小了。

人兽一体违逆天道,万死一生,能在那实验中活下来,其中苦楚只有他自己知晓 。

“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眼眸闪了闪,“溪辞!”

“我叫溪辞!”

清澈、纯净。

“好名字!”

“我姓孟,名玉楼。”

“我知道。”

孟玉楼神色一愣,“你如何得知?”

“七星宗前些年仙门大比从未上榜,而近些年却屡屡拔得头筹,其中弟子个人榜榜首之人,就叫孟玉楼。”

她神情茫然了一瞬,似是终于从脑海深处挖出那段不怎么美好的记忆。

“原来如此。”孟玉楼声音低沉了些,回过头去专心御剑。

男人不知哪里说错了话惹得她不高兴,只得默默闭嘴。

环古秘境占地面积极大,以防遇到那头吞灵兽的族群,他们只能横穿秘境,约莫要御剑飞行一天一夜才能出去。

师尊还未追来,应是带秦婉乘浮空舟回宗治伤去了。

她在那株幽回草上涂了火灵散,加之她的灵力催动,其爆炸之力足以突破秦婉那身与师尊同源的长袍防御。

至少能炸掉她一条胳膊。

虽然师尊已用灵力替她疗伤,但许是失血过多,孟玉楼眼前阵阵发白,趔趄一下勉强稳住身形,使劲甩了甩头,朝身后撇去。

溪辞从方才起就一直不言语。

是她话说重了?

孟玉楼思索片刻,觉得自己比他大了两岁,让让他也无妨。

于是,她转过身去,二人面对面。

似觉不妥,她又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云梨】剑锋,但剑仅三尺,孟玉楼只需微微抬头,便能看到那双紧闭的双眼,眉头微蹙,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瞳孔骤缩,孟玉楼下意识想去拽他将他唤醒,似是感知到什么,伸出的手在袖口边缘停住。

这是,入魇之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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