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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赴宴(1 / 2)

魏来手忙脚乱地赶紧拦下林念瑶。

“你放过统领吧!”

“你再闹他,他真会死的啊!”

林念瑶哭着朝魏来喊:“你让开,他是我丈夫!”

林念瑶喊着朝崔泽扑上去。

魏来到底不敢真动手碰林念瑶,还是让她拉上了崔泽的衣角。

崔泽被拽得惊醒。

醒后却连动根手指都难。

他想起他落在柴房里的剑,虚弱到近乎无声地叫魏来:

“魏来……再帮我,取剑来……”

“在……在柴房……”

魏来眉头紧锁,咬了咬牙,到底还是叹了一声,去取剑了。

林念瑶见崔泽一醒,不先关心自己,只顾找剑。

她又气又怨又恼,往崔泽身上捶了好几下。

崔泽连喊疼的力气都不再有。

但林念瑶抓着他的衣袖喊:“林泽,你看我,你看我!”

“我正需要你!”

林念瑶将崔泽的手往自己脸上贴,一声又一声地向他索求关爱。

烧得神志不清的崔泽脑子里只能浮出零星的记忆碎片。

恍惚间,他还当自己是那个呵护林念瑶倍至的林泽。

崔泽用最后一点气力,替林念瑶拭去眼角的泪。

他声音轻得像水雾,“不哭……”

水雾般的柔声如雾聚,如雾散。

转瞬消失不见,崔泽的手垂了下去。

他昏到十六岁时青州那场抵御北羌的生死梦境中,任林念瑶如何捶他唤他都不再醒来。

就像是从他十六岁起,慢慢生成的一个很爱林念瑶的林泽,雾散一般,死去了。

……

林念瑶从崔泽处再得不到安慰。

她又跑出门去,去找丫鬟绣羽。

绣羽睡得迷迷瞪瞪的,听林念瑶呜呜哭了快半个时辰。

绣羽越听越觉着自家小姐和姑爷像玉泉坊演过的一出戏,叫《裙钗记》。

戏文里是一个渣书生,偏偏遇上了一个贞烈的好女子。

只不过在自己家,小姐是那个渣书生,而姑爷是贞烈的好人。

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劝小姐道:

“小姐,你记得你带我去看的玉泉坊唱的《裙钗记》吗?”

“想想戏文里演的,姑爷已经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你了。”

“你想要的他暂且给不了,你也体谅体谅他呗。”

林念瑶慢慢抬起头,脸上还挂着泪。

她不说话,绣羽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倒头睡了过去。

林念瑶在一旁坐了一个大夜。

她反复地想着绣羽说的《裙钗记》。

可她想来又想去,只记起戏里一句唱词。

“负她又如何,我自己且活不成哩。”

……

天光大亮,崔泽烧退了。

他在支离破碎的梦里又杀了一回北羌人。

在他为师父和师娘的合墓除尽野草,摆上贡品的时候,梦偏偏停了。

半梦半醒间,崔泽陷在恍惚里。

竟然是梦,他到底没为师父和师娘烧上一份纸钱……

崔泽正黯然。

一个温柔似水,柔到有三分陌生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崔泽闻声乍起。

他的手瞬间寻到榻边的剑,剑一转,寒锋瞬间就出了鞘。

林念瑶见他剑锋冲向自己,神色变了又变。

出乎崔泽的意料,林念瑶没有发作。

她只是将手里的茶盏递给了他。

“醒了?”

“渴了吧,喝口茶润润嗓子。”

她状似无意道:“照料了你一夜,还好你醒了。”

“不然,你叫我要怎么办?”

眼前的林念瑶分外体贴,像极了崔泽曾盼望的那种贤惠妻子。

但崔泽的心境却因林念瑶的变化而变得怪诞。

他像是一个被冻死了的人。

在他很冷很冷的时候,他盼望一团火,一盆炭。

他那时太冷了,他格外想被温暖。

但等他真的被冻死了,炭盆再跳进他的怀里,又能暖到什么呢?

一具尸体吗……

崔泽来不及细想,眼下难关成丛也容不得他惆怅。

他的手上的剑还没收回鞘中,下人就敲响了书房的门

“姑爷,门外来了辆马车,说是公主府来请您和小姐去赴宴的。”

下人传过话后,崔泽留意到林念瑶端着茶盏的手轻微地晃荡了一下。

有个瞬间,她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崔泽垂眸收剑回鞘。

一抬眼,正与林念瑶那双瞳色渐深的眸子对上。

他听到林念瑶说:“夫君,你昨夜说,你一个人去赴***的鸿门宴。”

林念瑶放下茶盏,坐到崔泽身旁。

她牵起崔泽的手,像昨夜一样,贴在自己脸上,衬着她被泪浸透的眼睛。

“你昨夜还说,不用我去涉险。”

“你说过的话,你可不能忘啊。”

掌心中,林念瑶被泪浸湿的脸带来的水润触感崔泽记得。

但林念瑶方才说的话,他绝对一句不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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