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很少有那种立马干了件事儿,就能立马瞧见结果的。每个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做一件事儿的后果。
当然喽,真喝大了的人不算在内,傻了吧唧啥都不顾的人也甭算里头。
白天上班的时候,何雨水和余海棠没把那事儿闹出来,许大茂就知道,她们这是在待价而沽呢。
许大茂洗脚的时候,前院的丁秋兰和梁拉娣也各怀心思,匆匆忙忙地度过了这搬家后的第一夜。甚至都没人琢磨琢磨,她们搬过来之后,今儿晚上的晚饭是咋解决的?
就算是丁秋兰和梁拉娣,她俩的心情也是截然不同。梁拉娣心里头满是幸福的感觉,而丁秋兰呢,却透着一股子悲伤。千算万算想着要回城里读大学,现在回了城,可自个儿结了婚还怀了小孩,基本上读大学这条路就算是断喽。
这算是在大时代洪流前,为数不多的一段日子。大部分人还在琢磨着咋发展呢,不管是从大的方面,还是个人角度来说。好多人其实都满怀希望。
准备上床睡觉前那阵儿,余海棠脸色难看地重复了一段话:“许大茂说他不想戴绿帽子,让我过来跟你住一块儿。”
“哟,那行,咱俩并排睡不下,一人睡一头儿吧。”何雨水瞧都没瞧余海棠,自个儿在那儿整理床上的被子呢。
余海棠泡着脚,没吭声。何雨水转过头瞅了一眼,就忙着去洗漱了。
俩人洗漱完,余海棠先爬上床,睡到靠墙那边去了。何雨水正准备去床的另一头躺下呢,余海棠说:“咱俩唠唠呗。”
“你还不睡啊?你们宣传科就是清闲,这两天可把我累坏喽。”
“今儿秦京茹说那些事儿的时候,你咋没反驳呢?”
“在小仓库外头的时候,你应该也听得真真儿的。许大茂说的那些,我倒是信。他和娄小娥离婚,本来就透着股怪劲儿。你不是我们院子里的,好多事儿你不清楚。你记着,咱们这个轧钢厂,就是许大茂岳父的。秦京茹嫁进我们院子也没多久,许大茂能给她那么多东西,看样子还不是啥太要紧的物件儿。你自个儿掂量掂量吧。”何雨水说完,就脱了衣服躺下了。
随后,俩人很有默契地关了灯,各自琢磨自个儿的事儿去了。在这黑夜里,余海棠突然慢悠悠地来了一句:“以后不喝酒了。”
何雨水听了,气得没好气地踹了余海棠一下,翻了个身就沉沉睡过去了。
早上许大茂从家里出来,推着车子往中院走,就瞧见余海棠和何雨水,俩人气鼓鼓地站在中院呢。秦淮茹推着自行车,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们。
“咋回事儿啊?”许大茂好奇地问道。
“她俩昨儿帮着人家搬家,坐大卡车来的,俩人都没骑自行车过来,让咱俩一人带一个。”秦淮茹笑着说。
“那行啊,带俩漂亮女同志,我乐意着呢。”
四个人就一块儿往外走。何雨水毕竟是院子里的人,就直接坐到许大茂的车子上了。余海棠就坐在秦淮茹的车子后面,倒也挺合适。
路过国营食堂的时候,发现有肉包子卖,许大茂赶忙喊停:“我去买包子,一人俩咋样?”
三个女的都有点不好意思地停在那儿。许大茂就把车子停好,让何雨水扶着,进去买包子了。
没多会儿,许大茂就提着八个肉包子出来了。一两粮票一毛钱俩肉包子,四个人也没说啥,就站在路边,直接把肉包子吃完了才接着走。
这段时间,工人阶级慢慢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总体来说,粮食供应是稳中向好。别的城市还是不太好说,可四九城终于是有点生气了,毕竟这城市特殊嘛。
到了厂门口,四个人基本上就算是分道扬镳了。毕竟这一路骑自行车过来,四个人都没咋聊天,怪尴尬的。
在小仓库,许大茂正倒腾着化煤球炉子呢,老马就走过来了。先是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门进来了:“等会儿去办公室,新来的刘副厂长,等会儿要来咱们宣传科开会。科长让我过来喊你。”
“你这回了办公室,就很少来我这儿了。抽根烟再过去呗。”
“你可冤枉哥哥我了。这段时间,我陪着杨为明他们天天跑,买印刷机,买照相机。唉,对了,下个礼拜咱们厂办的那个杂志就出来了。”说到这儿,老马抽了一口烟,烟雾喷出来之后,才又慢悠悠地说:“咱们宣传科听说以后要一分为二,专门去搞这个杂志了。”
“你和我可不一样,我这还是工人,你这可是干部岗,能不能往上走走啊?”
老马听许大茂这么问,笑得满脸开花:“机修分厂的宣传科长,算是我战友。”
“那行,等你高升了,到时候拉弟弟一把。唉,对了,这个白熊的烟还有不?”
“没喽,东北那边不知道咋回事儿,这烟越来越少了。你要是还想要,我帮你再淘点别的好烟过来。”
“行,你帮我带点儿。走,去办公室开会。”
到了办公室,没瞧见余海棠,这个时候她应该在播音室放音乐和放通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