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在公孙瓒的营中,公孙瓒一巴掌狠狠地拍打在面前的桌案上。桌上的酒碗猛地跳起,酒水倾泻而出,洒得四处都是。那只酒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摔落在地,瞬间摔得粉碎。
碗破碎的声音,吓得下面伏倒在地的士卒浑身一颤。公孙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黄口小儿,竟敢杀我将士,辱我太甚!不报此仇,我还有何脸面在联军中立足,又有何脸面统帅大军!”
这时,坐在一旁的刘备站起身来,说道:“兄长,你的士卒先屠杀百姓,这才是张固杀人的理由。”
“若是兄长就此去找张固的麻烦,咱们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啊!”公孙瓒冷哼一声,问道:“玄德,难道你认为此事就这么算了?”
刘备拱手回答:“并非如此,兄长要知道,广陵军虽然只有四千多人,但陈留军的张邈是张固的伯父,这两支军队实际上是一体的。再加上张固和黄忠勇猛无比,若是我们没有合适的出兵理由,就这么贸然攻打,不仅可能打不过,还会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将来即便闹到袁绍那里,我们也无法辩解。”
公孙瓒显得有些失落,问道:“那依玄德之见,该如何是好?”
话未说完,一名士卒趴在地上,急忙说道:“将军,杀人的除了张固,还有咱们军中的一个主骑,名叫赵云。单将军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如果不是他,单将军或许还能逃走。”
公孙瓒闻言大怒:“什么?居然有这种背叛之人!你立刻去监视张固的大营,如果张固回来,军中有此人,立刻来报。”
士卒领命而去后,公孙瓒对刘备说:“玄德,这人杀了同僚后肯定不敢回营。如果他只顾自己逃命那倒罢了,但如果他投靠了张固,我们就打着要人的旗号去找张固,如何?只要张固把人交出来,就当他认输了,我的脸面也能保住。你觉得如何?”
刘备见状,担忧地说:“此事关系重大,稍有不慎,我们联军可能会分崩离析。还望兄长以国事为重,三思而后行。”
公孙瓒有些不耐烦:“玄德,你不要再劝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先去吧。”
刘备叹了口气,带着张飞和关羽离开大帐。一出帐门,张飞便说:“大哥,张固那小子我看着顺眼,何况他还是我的本家呢。要是公孙瓒去找他麻烦,我可不帮忙。”
关羽也附和道:“是啊,兄长。虽然我们现在在公孙瓒军中,但并非由他统领。他乱杀百姓,还有理了?如果我在场,说不定也得上去教训那帮畜生一顿。”
关羽出身平民家庭,对这种事情更是愤慨不已。 曾经,关羽为好友报仇,除掉了本地的恶霸。为此还逃亡到涿郡,对于公孙瓒军队的所作所为,他也感到极为愤怒。
刘备叹息道:“公孙瓒手握一万五千大军,是讨伐董卓不可或缺的重要力量。若是我们与张固决裂,损失的将是联军的整体实力。唉!”
关羽问道:“大哥,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我知道你一心为国,但大丈夫行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看那张固,年纪轻轻,面对公孙瓒的乱军,说绞杀就绞杀,真是英勇无比!”
刘备突然抬起头,说道:“有办法了,云长、翼德,你们过来,听我细细道来……”关羽和张飞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公孙瓒刚刚派出去的小兵飞奔而回,直奔帅帐。刘备对关羽说:“云长,你赶快去,按计划行事。翼德,你随我来。”说完,刘备带着张飞急忙向帅帐走去,而关羽则骑马迅速出营。
刚进入大帐,就见公孙瓒满脸喜悦地说:“玄德,你来得正好。据手下报告,刚刚那个主骑和张固已经回营了。而且他还紧跟在张固身后,看来已经投靠了张固。我们就以这个为借口,去向张固要人。”
刘备惊讶地看着公孙瓒,问道:“兄长,你真的要非去不可吗?”公孙瓒坚定地说:“玄德,你不要再劝了,今日我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见公孙瓒心意已决,誓要前去,刘备急忙进言道:“兄长,既然此事已至此,小弟心中有一计,或可助兄长保全颜面,不失威望。”公孙瓒闻言,眼神一亮,连忙追问:“哦?玄德有何妙计,愿闻其详。”
刘备沉稳地答道:“兄长,此番我等若贸然向张固发难,须知广陵军与陈留军合兵一处,兵力足有两万之众,远超我等。更兼张固麾下有黄忠,勇猛无双,万夫莫敌。即便我等侥幸取胜,也必将元气大伤,此战动静必然惊动轘辕关守军。若董贼趁机来袭,我等将如何应对?再者,战争残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些可都是兄长麾下的精锐之士,若在此折损过多,将来兄长又如何与袁绍争夺冀州、幽州之地呢?”
公孙瓒闻言,点头称是,神色凝重道:“玄德所言极是,那依玄德之见,我等当如何是好?”刘备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道:“兄长,小弟认为,不如我等约张固斗将。我三弟张飞之勇,兄长也是知道的。